“李其,你和夏承德做了同樣的事,你不應該給朕一個交代嗎?”
李其忙跪地,如篩糠般抖著,前額重重磕地:“是臣豬油蒙了心,鬼迷了竅。求陛下念臣戍邊二十年的份上,開恩饒命啊!臣願削職為民,永不再犯!”
“王樸,你部將通敵,難道你沒話可說?”
朱由檢猛然看向大同總兵王樸,目光如刀。
“臣、臣禦下不嚴,請陛下責罰。”
王樸跪地請罪,心中卻滿是惶惑——陛下究竟掌握了多少證據?
“隻是禦下不嚴?”
朱由檢冷笑一聲,道,“你在大同時,就與建奴暗中勾結,李其隻不過是你的棄子罷了······帶人證。”
當李其的親信被拖上來時,眾將渾身發寒。
那人滿臉血汙,左眼腫得隻剩條縫,他看到這個陣勢,頓時涕淚橫流道:“陛下,小人早招供了,王總兵在大同就和建奴,還有蒙古人勾結了,小人隻是個送信的,內容一概不知······”
這人明顯被打怕了,劈裡啪啦就把供詞複述了一遍。
王樸臉色驟變,張嘴欲辯卻發不出聲。
“來人,將此二賊拿下!”
護衛如鷹隼撲上,將二人五花大綁。
“王樸,你不僅通敵賣國,還和八大晉商勾結,貪墨將士們的物資和糧餉。朕原想等你戴罪立功,不想你竟如此喪心病狂!你真該死!”
朱由檢的聲音裡淬著冰碴,忽然轉頭道:“楊坤,你呢?”
楊坤重重跪地,竟顯出幾分硬氣:“陛下,臣給建奴通風報信,罪該萬死!此事是我一人所為,與他人無乾,請陛下明鑒。”
朱由檢冷笑連連:“吳三桂,你這是算棄車保帥,讓一個小卒子承擔一切了?”
寧遠總兵吳三桂撲通跪下,腰杆卻挺得筆直:“陛下明鑒,楊坤之事,臣確實不知情······”
吳三桂忽然抬頭,目光灼灼道,“臣對大明忠心耿耿,日月可鑒。去年,陛下親賜臣‘忠勇可嘉’匾額······”
“夠了!帶人證!”
吳三桂認為憑這一點,至少能讓皇帝放過他,不想話未說完,便被朱由檢截斷。
楊坤的親信被拖上來,已是出氣多進氣少。
他艱難抬頭,朝吳三桂扯出個比哭還難看的笑:“總兵大人,對不住了······小人實在受不住刑······”
吳三桂瞳孔驟縮,卻見皇帝大手一揮:“來人,將這二人拿下!”
護衛立刻就將吳三桂和楊坤五花大綁。
“陛下,僅憑一麵之詞就定罪,怕是不妥······”
祖大壽出來求情。
朱由檢盯著他,目光如電:“祖愛卿心疼外甥?朕暫且不與你計較,先讓眾人看看,什麼叫‘忠勇可嘉’。傳付波!”
少頃,付波進來。
“臣付波參見陛下。”
“平身!”
“謝陛下!”
“你拿朕的手諭去接管寧遠軍,然後整編他們入京營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