威廉低垂著眼簾,
坐在冰冷的審訊椅上,手腕處的束縛帶隱約露出。
吳戴維站在桌後,目光如鷹隼般鎖定他,低沉的嗓音打破寂靜:“說說吧,案發當時你在乾嘛?”
威廉眼角的餘光掃過那名華人警察,嘴角勾起一抹毫不掩飾的輕蔑,語氣散漫得像是在打發無關緊要的人:
“該說的我早跟羅斯福夫人交代過了,有疑問,你找她去。”
吳戴維瞧著他這副傲慢模樣,臉上倒沒半分怒意,隻幾不可察地勾了勾唇角,笑意未達眼底。
下一秒,
他的聲音驟然冷硬,字字帶著壓迫感:“不肯說?沒關係。那我倒要問問,你為什麼要殺艾瑪護士?”
“哈哈哈——”
威廉突然爆發出一陣誇張的大笑,笑聲裡滿是嘲諷,他猛地收住笑,眼神陰鷙地逼視回去:
“我殺她?真是可笑。你的證據呢?拿不出證據,就少在這裡血口噴人。”
吳戴維手裡拿著一本薄薄的冊子,動作不緊不慢地遞到威廉麵前——正是療養院鎮定劑的領用記錄本,
他特意指著其中一行簽名,聲音平穩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分量:“威廉,這簽字,是你的吧?”
威廉隻掃了一眼,便毫不遲疑地點頭,語氣甚至帶著幾分坦然:“沒錯,是我的。這些藥都是開給珍妮的,有什麼問題?”
“問題就在這裡。”
吳戴維的指尖在記錄本上輕輕敲了敲,目光驟然銳利起來,一字一句地提醒道,“你看清楚,這種鎮定劑,近一個星期裡,隻有你申領過,那你告訴我,這些藥你怎麼使用的。”
威廉嘴角勾起一抹冷笑,語氣帶著幾分嘲弄:“自然是全用在病人身上了,還能有彆的去處?”
“你確定?連一點都沒私留?”吳戴維的聲音陡然拔高,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。
“沒有!”威廉猛地抬眼,目光如刃,死死盯著吳戴維,每個字都像從牙縫裡擠出來。
吳戴維卻絲毫不讓,向前半步逼近,眼神銳利如鷹:“我再提醒你一次,想清楚了再說——真的,一點都沒有?”
吳戴維懶得再與威廉周旋,話音陡然一沉,像甩出最後一張王牌般字字砸落:
“威廉!你給我說清楚——艾瑪的床上,為什麼會有你的大量頭發?床頭櫃那半杯紅酒杯沿,為什麼留著你的指紋?杯子裡,又為什麼會有這種鎮定劑的殘留物?”
他每問一句,氣勢便冷硬一分,到最後直接上前一步,目光如冰錐般刺向對方:“還有!她的屍檢報告顯示,體內留有與你血型完全一致的x子!這些,你怎麼解釋?!”
威廉的臉瞬間褪儘血色,
仿佛被一隻無形的手扼住喉嚨,方才的強硬與狡辯頃刻間土崩瓦解。
他渾身一軟,無力地垂著頭,後背重重撞在審訊椅上,發出沉悶的聲響。
戴著手銬的雙手死死攥住椅子邊緣,指節因用力而發出聲響,目光卻像受驚的困獸般四處閃躲,不敢與對麵的人對視。“不……不是我……我沒殺她!”
他的聲音抖得不成樣子,呼吸急促得像要喘不過氣,隻能勉強擠出辯解,“我承認……我和她有過肌膚之親,但我走的時候,她明明還好好的……”
“哦?是嗎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