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對。”張大山解釋道,“上午的‘文科’不變,依舊由周先生和林先生主教,負責掃盲識字,講解經義。”
“下午,則根據孩子們的興趣和天賦,將他們分到不同的‘專科’裡,由咱們家各個作坊的‘師傅’,親自來教他們一門真正的、能傍身的技藝。”
他的目光,緩緩掃過自己的兒女們。
“鐵牛,你如今的打鐵手藝,已得鐵山叔真傳,以後,你就是咱們學堂‘金石科’的首席教習。”
“負責教那些對打鐵有興趣的男娃子,如何識鐵、控火、掌錘。”
“柱子,你的木工活也日益精進,以後,你就是‘營造科’的首席教習。”
“教孩子們如何辨識木料,如何使用工具,如何製作精巧的卯榫。”
“花兒,丫丫,”他又看向兩個女兒,“你們姐妹倆,一個負責‘紡織科’,一個負責‘醫藥科’。”
“花兒教女娃們如何紡線、織布、提花、甚至簡單的染色。”
“丫丫就帶著她們去藥圃裡,辨認各種草藥的性狀和功效。”
“栓子,”他看向平日裡最沉默的四兒子,“你的酒和醬,如今是咱們家的一絕。以後,你就負責‘釀造科’。”
“豆子,”他笑著對最小的兒子說,“你就是咱們學堂的‘算學科’小先生,專門教大家夥兒怎麼撥算盤,怎麼算清咱們作坊裡的每一筆賬。”
“至於石頭,”他最後看向二兒子,“你的任務最重。你要負責‘商貿科’。把你從趙掌櫃那裡學來的、看到的那些關於如何買賣、如何與人打交道、如何看行情、如何定價格的本事,都教給那些腦子活絡、想學著做生意的孩子們。”
他這番安排,分工明確,人儘其才。
幾乎是將張家所有的核心產業,都變成了一個個開放的、可以傳承技藝的“教學基地”。
在場的所有人,無論是周先生,還是鐵牛、石頭他們,都聽得是心神震動,又熱血沸騰。
“大山,你……你這個想法,真是……聞所未聞,卻又……大有可為啊。”周先生撫著胡須,感慨萬千。
“將百工技藝,與聖賢學問,同置於一堂之內,這……或許才是真正的‘經世致用’之道啊。”
從第二天起。
青石學堂便煥然一新。
上午,依舊是朗朗的讀書聲,孩子們在周先生和林先生的教導下,學習著文字與義理。
而到了下午,整個學堂便化整為零,變成了一個個熱火朝天的“專業工坊”。
頭腦最靈活、最喜歡與人打交道的一批孩子,會圍在石頭身邊,聽他講著府城裡的奇聞異事,學習著最基礎的“一買一賣”的道理。
力氣大、不怕苦的男孩子們,則會跑到鐵匠鋪和木工房,看著鐵牛哥將燒紅的鐵塊錘打成型,看著柱子哥將普通的木頭變成精巧的卯榫。
心思細密的女孩們,則會聚在花兒姐的布坊裡,好奇地觸摸著那些五彩的絲線,或者跟著丫丫妹,在藥圃裡辨認著各種帶著奇異香氣的草藥。
就連釀酒坊和醬坊,也成了栓子和幾個同樣沉穩踏實的孩子,學習觀察發酵、控製火候的實踐基地。
孩子們眼中那因為死記硬背而產生的困倦和茫然,徹底消失了。
取而代之的,是發現新世界的好奇,是親自動手的興奮,是學到真本事的渴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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