柱子,仔細地,檢查著每一處,由京城工匠施工的卯榫接口,和牆體的垂直度,滿意地,點了點頭。
“這活兒,監得不錯。”
“沒給咱們‘青石營造隊’丟人。”
鐵牛,則更關心那些,能讓他施展手腳的東西。
“後院,給咱們留的工坊,拾掇得怎麼樣了?”
“大哥放心,”負責家族商業的次子石頭,笑著,從一旁走上前來,“後院那三進的院子,都給你們留著呢。”
“不僅,有專門給花兒姐設計的、帶有獨立染色房的‘錦繡設計房’;還有,給丫丫妹準備的、可以晾曬和炮製藥材的‘百草研究室’。”
“給您二位,也留了專門的、帶有最高等級防火牆和通風係統的‘機械與冶金實驗室’。”
“保準,夠你們在裡麵,折騰的。”
……
當晚,張府的正堂之內,燈火通明。
一場,張家有史以來,所有核心子女,參與得最是齊整的家宴,正式開始。
酒過三巡,菜過五味。
張大山,示意,會議,正式開始。
花兒,則接著,彙報了她,是如何通過“夫人外交”的手段,成功打入京城頂級貴婦圈,並收獲了大量“高端服裝定製”訂單的喜人成果。
丫丫,也說了她,與京城最大的藥行“同仁堂”陳家的良好互動,以及,對京城醫藥市場的初步觀察。
最後,輪到了小山。
他的彙報,最為簡短,也最為凝重。
他,向家人,詳細分析了當前朝堂之上的政治格局,王通判一係的徹底失勢,以及那些,新出現的、對他和整個張家,抱有極大敵意和警惕的、來自保守派勳貴集團的潛在威脅。
聽著兒女們的彙報。
張大山的心中,充滿了前所未有的驕傲。
他知道,他的孩子們,都已,真正地,長大了。
在商業,在社交,在政治,這幾條,最為重要的戰線上,他們每一個人,都已,能獨當一麵。
“好。”
他,緩緩地,舉起酒杯。
“你們,都做得很好。”
“接下來,就該看咱們爺兒仨的了。”
他的目光,落在了鐵牛和柱子的身上,眼中,充滿了自信。
“明日麵聖,你們二人,不必緊張。”
“咱們,不說空話,隻說實話。”
“咱們,不談玄理,隻談實務。”
“聖上,問什麼,咱們,就答什麼。”
“他若是問,咱們的船,為何能不憑風浪。”
“鐵牛,你就告訴他,是因為,咱們的鋼,比彆人家的,多錘煉了一萬次!”
“他若是問,咱們的屋子,為何能冬暖夏涼。”
“柱子,你就告訴他,是因為,咱們的每一處卯榫,都比彆人家的,多計算了一分一毫!”
他,緩緩地,站起身,聲音,變得無比洪亮,在整個正堂之內,回蕩不休!
“咱們,就讓聖上,讓那滿朝文武,都親眼看看!”
“咱們莊稼人,就是用這,最實在的道理!”
“和這雙,最肯下力氣的手!”
“來,改變這個天下的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