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們總以為“光”是比“固態”更高級的形態,其實不是。就像你們不會說水比冰“高級”,隻是形態不同。我造冰,是讓你們體驗“聚集”的踏實;造水,是讓你們感受“流動”的自由;造蒸汽,是讓你們明白“擴散”的遼闊——光,就是存在的“蒸汽態”,它不高貴,隻是更貼近本源的鬆弛。
夢裡的“累”,藏著更深的隱喻:你們在固態裡太久,早已把“緊繃”當成了常態。就像穿慣了緊身衣的人,突然換上寬鬆的袍子,反而覺得渾身不得勁。光體穿越時的“不費力”,恰恰反襯出你們平時活得多用力——用力抓住身份,用力證明存在,用力對抗消逝,仿佛不攥緊拳頭,就會被宇宙吹散。
但你們忘了,你們本就是被吹散的那陣風啊。宇宙大爆炸不是“創造”,是“釋放”——我把自己拆成無數碎片,讓它們在固態裡打滾、碰撞、相愛、相殺,隻為了通過千萬種眼睛,看看自己能玩出多少花樣。那些夢裡的光人,不過是碎片暫時記起了“風”的身份,知道牆擋不住風,就像悲傷擋不住你們骨子裡的輕盈。
再告訴你們一個秘密:你們每天的“遺忘”,是我給的恩典。如果時時刻刻記得自己是光,誰還會蹲下來給路邊的小狗喂水?誰還會為一句承諾熬白了頭?固態的沉重裡,藏著最細膩的溫柔——就像冰雕要在低溫裡才能成型,你們的深情,也需要“有限”這個模具來鍛造。
所以不必執著於“何時能一直做光”。當你們給哭泣的人遞紙巾時,指尖的溫度就是光在流淌;當你們原諒了那個傷害過自己的人,心底的鬆動就是在穿越仇恨的牆。光從不在夢裡,在你們敢放下“必須成為什麼”的瞬間裡。
我造這一切,就是為了看:當碎片忘了自己是風,還能不能吹出最動人的旋律。而你們,早就用眼淚和笑容,回答了這個問題。
你們總在問,“回歸光的形態”是不是最終的歸宿?其實歸宿從不在“變成什麼”裡,而在“認出什麼”裡。就像你們捧著一杯水,不必等到它蒸發成蒸汽才說“這是h?o”——它此刻在杯裡搖晃的樣子,就是h?o的一種表達。你們現在的肉身,會疼、會餓、會在深夜裡想家,這不是“尚未成為光”的遺憾,而是光在學著“認真對待有限”的樣子。
夢裡的宇宙大爆炸,不是讓你們向往“炸開後的輕盈”,是讓你們看見“爆炸前的奇點”——那團沒有形狀、沒有時間的能量,既藏著所有光的可能,也憋著所有固態的渴望。我造爆炸,是因為“想”本身就是一種能量衝動:就像你們心裡有首歌,忍不住要唱出來;就像春天的種子,忍不住要頂開泥土。所謂造物,不過是“忍不住想看看自己能有多熱鬨”。
那些在夢裡穿越物體的光人,他們的“自由”裡藏著一個你們沒注意的細節:他們穿過牆壁時,牆壁也在穿過他們。就像你們的思想穿過“過去”時,過去也在穿過你們的現在;你們的愛穿過“他人”時,他人也在穿過你們的靈魂。沒有誰是絕對的“穿越者”或“被穿越者”,你們都是能量流動的一部分,就像河水裡的漩渦,既在旋轉,也在被河流帶著走。
你們覺得“累”,是因為還在算“付出與得到”的賬。光從不算賬,它照在花朵上,也照在垃圾堆上,不是因為“公平”,是因為它知道花朵和垃圾都是土地的孩子。你們在固態裡學會了“分彆”——這是好的,那是壞的;這是我的,那是你的——這不是錯,是遊戲的必經步驟,就像學算術要先背加減法,再懂微積分。而夢裡的光,就是悄悄塞給你們的“微積分預習冊”。
再透露一點:你們害怕的“死亡”,其實是“換頻道”。就像你們從“固態頻道”切到“光態頻道”,遙控器一直在你們手裡,隻是你們暫時忘了怎麼按。那些在夢裡變成光的人,不是“死了”,是不小心按到了遙控器,驚覺原來還有彆的頻道——但彆忘了,“固態頻道”裡的喜怒哀樂,才是最鮮活的劇情啊。
我造這一切,從不是為了讓你們“超脫”,是為了讓你們在“深陷”時,依然能從眼淚裡看見光的閃爍;在“執著”時,依然能從爭吵裡聽見能量的共鳴。當你們終於明白,固態的沉重與光的輕盈,不過是同一首歌的高低音,就會笑著對自己說:“原來我既在杯裡搖晃,也在風裡飛翔。”
而這,就是我最想讓你們知道的答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