尋常百姓,知道越少越好,也越容易放下戒心。
果然,老農臉上立刻露出鄉下人見到官差的典型表情:
“哎喲,原來是差爺!”
“命案?這…這…小老兒姓劉,一直住在這山腳下,沒…沒聽說啊?”
“石頭,你聽說過沒?”他轉向少年,眼神帶著詢問。
然而,此時的少年陳石,卻如遭雷擊,臉色瞬間變得慘白!
山神廟…命案…死狀蹊蹺…
這幾個字瞬間刺穿了他試圖塵封的記憶!
那個恐怖夜晚的畫麵再次浮現在眼前,活過來的猙獰神像,冰冷窒息的感覺,還有那炸裂的碎片…
他從未對劉爺爺詳細說過那晚的經曆,隻含糊其辭地提過廟裡不太平,自己才跑出來。
他本能地想把那可怕的經曆埋藏起來,生怕說出來會打破眼下這份來之不易的安寧,甚至…會給收留他的劉爺爺帶來麻煩。
可現在,官差竟然找上門來了,還說那裡出了命案!
難道…難道那晚除了自己,還有彆人遭殃?
還是…那邪門的東西,又害人了?
巨大的恐懼和不安瞬間籠罩住了他,陳石渾身發冷,手指都微微顫抖起來。
他下意識地緊緊攥住了衣角。
那趙捕快何等眼力,立刻捕捉到了少年驟變的臉色和異常的反應。
他目光如炬,立刻鎖定陳石,語氣加重了幾分:“小兄弟,你是不是知道些什麼?”
“事關人命,若有線索,務必如實告知,隱瞞不報,可是要擔乾係的!”
陳石被他銳利的目光盯得頭皮發麻,心跳如鼓。
他猛地低下頭,不敢與他對視,嘴唇哆嗦著,聲音細若蚊蚋:“我…我不知道…我沒看見什麼命案…我什麼都不知道…”
他下意識地選擇了隱瞞和否認。
他害怕一旦說出來,就會被卷入更深的麻煩之中,甚至可能被官差帶走問話。
他更怕會連累身邊這位給他粥喝,給他名字,給他一個暫時棲身之所的劉爺爺。
老農在一旁看著,渾濁的眼底深處閃過一絲無人能察的微光。
他上前一步,看似無意地將陳石稍稍擋在身後,對著趙捕快笑道:
“差爺您彆嚇著孩子,他膽子小,前些日子是在那破廟裡躲過夜,可能是被野狗什麼的嚇到了,沒聽說有什麼命案啊…我們這窮鄉僻壤的,平時連個人影都少見,真沒看到什麼可疑的人。”
趙捕快看看臉色蒼白,眼神躲閃的少年,又看看忙著打圓場的老農,眉頭微微皺了一下。
這少年的反應,絕不僅僅是膽小那麼簡單。
他肯定知道些什麼,而且是在害怕什麼。
但這老農…看起來又確實隻是個普通鄉下老漢,言語間也挑不出什麼毛病。
他沉默了片刻,銳利的目光再次在陳石臉上停留了幾息,仿佛要將他徹底看穿。
最終,他似乎是暫時壓下了追問的念頭,臉上重新露出一絲淡笑,抱拳道:
“既然如此,那便打擾了。”
“若是日後想起什麼,或是再見到什麼異常,記得去郡衙報個信。”
“一定一定!”老農連忙應著。
趙捕快不再多言,轉身離去,身影很快消失在崎嶇的山路儘頭。
直到那冷峻的身影徹底看不見了,陳石才仿佛被抽空了所有力氣,後背驚出了一身冷汗,微微喘著氣,臉色依舊蒼白。
老農轉過身,看著他,臉上帶著關切:“石頭,怎麼了?真被嚇到了?那山神廟…到底咋回事?你真看見啥了?”
陳石抬起頭,看著老人關切的眼神,張了張嘴,最終卻還是搖了搖頭,聲音低啞:
“沒…沒什麼,劉爺爺。”
“就是…就是那天晚上好像聽到些怪聲音,我沒敢看,就跑了…我也不知道有什麼命案…”
他依舊選擇了隱瞞。
他不想讓老人擔心,更不想將老人拖入可能的危險之中。
老農看著他,也沒有追問,隻是歎了口氣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沒事了,官差走了就好。”
“以後啊,離那破廟遠點,邪門得很。”
“嗯…”陳石低聲應著,心卻依舊怦怦直跳。
他知道,事情絕對沒完。
那個趙捕快離去的眼神,分明帶著懷疑。
他肯定還會再來的。
一種巨大的不安,再次籠罩了他剛剛感受到些許溫暖的心。
那份來之不易的平靜,似乎隨時都可能被打破。
他下意識地握緊了拳頭,低頭不知道在想著什麼。
…
(本想留著當存稿,想了想還是發出來吧,我真是個好人。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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