星沉集團頂層會議室的長條桌儘頭,洛樂指尖的舊硬幣正以恒定頻率旋轉。銀色光澤在落地窗外的暮色裡劃出半透明的圓弧,與桌沿攤開的收購協議形成冷硬的反光對照。葉歡站在嵌入式酒櫃前倒醒酒器裡的赤霞珠,圍裙側邊""刺繡在轉身時閃過一線金絲——那是洛樂上周在巴黎高定工坊特意定製的,說是"慶祝跨境電商項目進入衝刺階段"。
"目標公司法務部剛發來最終修訂版,第7.3條關於東南亞倉儲的違約責任條款......"特助小陳的平板在桌麵震了兩下,屏幕亮起的瞬間,葉歡係絲巾的動作極輕微地頓了半秒。洛樂捕捉到那個細節,硬幣突然停在掌心,反麵朝上的麥穗紋路恰好壓住協議上"星沉集團"的燙金簽章。
"讓法務部按我們淩晨三點的修訂稿回複,"他推了推無框眼鏡,鏡片反光裡映出葉歡正在往醒酒器裡加冰的動作,"告訴他們,倉儲違約賠償必須覆蓋台風季延誤的隱性成本——數據模型我已經發到你郵箱。"
葉歡將兩杯紅酒放在洛樂手邊,杯壁凝出的水珠在文件邊緣暈開淺痕。她沒說話,隻是用指甲在杯腳劃出三個連點——這是昨晚兩人在安全屋定下的暗語,代表"神秘組織可能介入最終談判"。洛樂轉動硬幣的手指驟然收緊,指節泛白的同時,西裝內袋的蝴蝶發卡輕輕震了一下。
那是葉歡昨天剛升級的定位共振係統,發光頻率會隨她的心率波動。此刻藍光以0.5秒間隔明滅,正是她啟動黑客模式時的生理特征。洛樂不動聲色地將協議推向葉歡,指尖在紙頁邊緣敲出摩斯密碼:"已檢測到目標公司服務器異常流量,源ip與孤兒院手環複製品一致。"
會議室突然陷入三十秒的絕對靜默。隻有葉歡圍裙口袋裡的手機震動了兩聲,那是她設置的專屬提示音——《月光奏鳴曲》的第三樂章開頭,代表"核心數據已加密傳輸"。洛樂拿起紅酒杯的動作與她完全同步,兩人碰杯時,杯壁碰撞的輕響恰好掩蓋了小陳耳機裡傳來的急促彙報:
"洛總!目標公司董事會突然要求視頻連線,說是......說是收到匿名舉報,指控我們涉嫌商業間諜!"
葉歡放在桌下的手迅速在平板上敲擊,洛樂的蝴蝶發卡藍光突然轉為急促的頻閃。他盯著視頻會議係統亮起的紅燈,硬幣在掌心轉出金屬摩擦的細微聲響:"接進來。讓技術部同步錄製對方服務器的數據流,重點監測董事長安德魯的終端設備。"
屏幕亮起的瞬間,安德魯的臉出現在像素網格裡,他身後的書架上擺著一排東南亞木雕——葉歡上周在黑客入侵時見過這個背景,當時她注意到書架第三層藏著半張孤兒院的舊照片。洛樂轉動硬幣的速度突然加快,葉歡端起紅酒杯的手指在杯柄上劃出逆時針圓弧,這是他們約定的"啟動心理施壓程序"信號。
"安德魯先生,"洛樂的聲音冷得像杯壁的水珠,"貴公司在收購談判的最後階段突然提出這樣的指控,是想拖延時間轉移核心數據嗎?"他將硬幣拍在桌麵上,反麵的麥穗紋路恰好對準攝像頭,"我們的技術團隊剛剛檢測到,貴公司服務器在過去一小時內有17次異常數據導出,目的地是巴拿馬的空殼公司——需要我把具體ip地址念出來嗎?"
安德魯的瞳孔猛地收縮。葉歡趁機將手機屏幕轉向洛樂,上麵是她剛剛破解的郵件截圖:安德魯半小時前收到一封加密郵件,發件人id正是"孤兒院前副院長"。洛樂看到屏幕的瞬間,蝴蝶發卡突然發出穩定的金光——這是他們關係突破後才出現的新功能,代表"情感共鳴度超過80"。
"我們有證據顯示,"葉歡終於開口,聲音溫柔卻帶著不容置疑的力量,她舉起一份打印文件,紙張邊緣的香料暗紋在燈光下顯出""字樣,"貴公司近三個月的東南亞倉儲數據存在人為篡改,目的是配合神秘組織抬高收購溢價。如果現在終止談判,我們將向fbi提交所有證據。"
安德魯的視線落在葉歡文件上的香料暗紋,喉結滾動了一下。洛樂知道,那些混合了肉桂與檸檬草的香氣,正是前副院長最喜歡的古龍水味道。他將硬幣翻轉過來,正麵的太陽圖案對著屏幕:"給你十分鐘考慮。十分鐘後,要麼簽署協議,要麼收到法院傳票。"
會議室的時鐘秒針走過第六圈時,葉歡的手機輕輕震動。她瞥了眼屏幕,對洛樂比了個"ok"的手勢——技術部已經鎖定安德魯轉移數據的最後節點。洛樂拿起協議,鋼筆尖在簽名處頓了頓,突然轉頭看向葉歡:"你來簽。"
所有人都愣住了。葉歡接過鋼筆的指尖有些微涼,她低頭簽字時,蝴蝶發卡的金光恰好落在"葉歡"兩個字上,墨跡邊緣泛起細碎的藍芒。洛樂看著她握筆的姿勢——中指第二節有個淡褐色的繭,那是她黑客生涯留下的印記——突然想起三天前在安全屋,她用同樣的手指幫他處理肩頸的舊傷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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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協議簽署完畢,"小陳的聲音帶著難以置信的激動,"洛總,葉小姐......我們成功了!"
安德魯的臉在屏幕上消失的前一秒,葉歡迅速截取了他終端的最後一幀畫麵:書架第三層的舊照片被拿走了,取而代之的是一枚蝴蝶形狀的胸針。洛樂看到胸針的瞬間,硬幣從掌心滑落,在桌麵上滾出一串清脆的響聲,最終停在葉歡腳邊的兔子拖鞋旁——那雙內置傳感器的拖鞋正以舒緩的頻率震動,顯示洛樂當前的心理壓力值已降至30以下。
慶功宴設在星沉集團頂樓的空中花園。葉歡換下圍裙,穿了件洛樂送的藕荷色旗袍,領口彆著那枚巴黎帶回的古董蝴蝶胸針。她端著兩杯香檳走向露台,洛樂正憑欄遠眺,西裝口袋裡的蝴蝶發卡透出柔和的金光,與城市燈火交相輝映。
"恭喜你,洛總。"葉歡將酒杯遞過去,香檳氣泡在燈光下炸開細小的彩虹,"跨境電商平台納入版圖,星沉的全球化布局又進了一步。"
洛樂接過酒杯,指尖擦過她的手背:"是"我們"。"他轉動著杯腳,突然想起第一次在孤兒院門口見到她時,她手裡攥著的也是這樣一隻玻璃杯,裡麵裝著半杯溫熱的牛奶。"沒有你的香料暗語和黑客技術,安德魯那個老狐狸不會這麼快鬆口。"
葉歡低頭笑了笑,旗袍開叉處露出腳踝的燙傷疤痕——那是她十歲時為了保護洛樂的舊硬幣留下的。洛樂的目光落在疤痕上,蝴蝶發卡的金光突然變得強烈,嚇得旁邊經過的服務生差點打翻托盤。"小心,"他下意識地扶住她的手腕,觸感細膩得像她烹飪時常用的絲綢圍裙,"發卡好像......很喜歡你。"
葉歡的心跳漏了一拍,蝴蝶發卡的藍光立刻與金光交織,形成漸變的七彩光芒。這是他們從未見過的現象,兩人同時抬頭,看到發卡投影在玻璃幕牆上的蝴蝶影子,翅膀紋路竟然和孤兒院舊照片裡洛樂塗鴉的那隻一模一樣。
"洛樂,"葉歡突然開口,聲音比平時低了些,"其實這次收購......"她頓了頓,從手包裡拿出一張泛黃的紙條,上麵是她用香料暗紋寫的收購策略,"我父親當年也參與過類似的跨境項目,他留下的筆記裡......"
洛樂接過紙條,上麵的香料味道讓他想起安全屋裡葉歡煮的熱可可。他突然想起卷二開頭埋下的伏筆——葉歡哈佛畢業證上的專業其實是金融工程,而不是表麵的文學。"你父親是不是......"他剛想問,葉歡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,《月光奏鳴曲》的急促版響起。
"是神秘組織的新動向,"葉歡迅速查看信息,眉頭微蹙,"他們在巴拿馬的空殼公司賬戶突然活躍,資金流向......指向星沉正在籌備的新能源項目。"
洛樂將紙條小心折好放進內袋,硬幣在另一隻手心裡轉出熟悉的節奏。露台的風吹起葉歡的發梢,蝴蝶發卡的七彩光芒恰好落在她眼中,像落進了整個銀河的星光。"看來卷三的新能源數據攻防戰,提前開場了。"他舉起酒杯,與她的輕輕碰撞,"準備好了嗎,我的......合作夥伴?"
葉歡看著他眼中的笑意,那是比任何商業成功都更耀眼的光芒。她想起卷二第22章他發現她手腕疤痕時的震驚,想起第55章她回憶起童年保護他的片段,想起此刻蝴蝶發卡與兩人心跳同步的共振頻率。"隨時待命,"她喝下香檳,氣泡在舌尖炸開微甜的暖意,"不過慶功宴還沒結束——我給你準備了特彆的禮物。"
她轉身走向宴會廳中央的餐台,那裡擺放著一個跨境電商版圖造型的蛋糕,東南亞區域插著一麵小太陽旗。洛樂跟在她身後,看到她從蛋糕底座抽出一個絲絨盒子,打開來是一枚蝴蝶形狀的袖扣,內側刻著極小的經緯度——正是他們童年孤兒院的坐標。
"蝴蝶發卡不能總戴在身上,"葉歡幫他彆上袖扣,指尖劃過他西裝下的舊硬幣輪廓,"這個更隱蔽。"
洛樂低頭看她專注的神情,發卡的七彩光芒恰好落在她睫毛上,投下顫動的陰影。他突然想起卷一第1章她係絲巾的手法,想起卷二第150章她黑客救場時的代碼蝴蝶,想起此刻她眼中沒有了初遇時的疏離算計,隻剩下真實的溫度。
"葉歡,"他突然開口,在她抬頭的瞬間,蝴蝶發卡的光芒達到了前所未有的亮度,"其實我知道,你接近我不全是為了複仇。"
空氣仿佛凝固了。葉歡的手指停在他袖扣上,蝴蝶發卡的七彩光芒與露台外的城市霓虹交相輝映,在兩人之間形成一道溫柔的光帶。遠處傳來小陳激動的聲音,宣布跨境電商平台正式並入星沉集團,但洛樂的眼裡隻有葉歡微微顫抖的睫毛。
"收購協議的附件裡,"他輕聲說,從西裝內袋拿出那份她簽字的文件,翻到最後一頁,"你用鋼筆劃痕在頁腳畫了隻小月亮,和我發卡裡的小太陽塗鴉......"
葉歡猛地抬頭,撞進他帶著笑意的眼眸裡。蝴蝶發卡突然發出輕輕的"滴"聲,七彩光芒化作無數光點飄散,像極了孤兒院夜晚飛過的螢火蟲。她看著他掌心的舊硬幣,看著他袖扣上的蝴蝶,看著他眼中映出的自己,突然笑了,那是從心底漾開的溫柔,比任何商戰勝利都更璀璨。
"洛總,"她拿起桌上的香檳,再次與他碰杯,這次的力道輕得像羽毛,"看來我們的"假麵婚姻",該升級了。"
洛樂看著杯中交映的光影,硬幣在另一隻手心裡轉出溫暖的弧度。遠處的服務器機房裡,葉歡剛剛植入的追蹤病毒正將神秘組織的新動向實時傳輸過來,但此刻他隻想記住這個瞬間——葉歡眼中的星光,蝴蝶發卡的七彩光芒,以及兩人之間終於不再需要偽裝的,真實的溫度。
卷二的商戰閉環在此刻完成,但屬於他們的故事,才剛剛進入更精彩的篇章。當葉歡轉身去切蛋糕時,洛樂注意到她旗袍下擺繡著的細小太陽圖案,與他袖扣上的蝴蝶遙遙相對。而他口袋裡的蝴蝶發卡,正以穩定的七彩頻率發光,像在為這場跨越童年與商戰的羈絆,奏響新的序曲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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