清晨五點,我隨漁民踏著灘塗走入海中。腳下是軟泥,膝蓋以下逐漸沉入鹽濕的黑土,陽光尚未升起,天際隻泛起一點點魚肚白。
他對我說:“你看那片竹竿,插在那裡十年了。”
我問:“不會爛嗎?”
他說:“會。但一根爛了,我們就再插一根。”
我沒再問,心裡卻沉了一下。
潮水開始漲了,我們往岸上退。
我寫下:
“霞浦灘塗不是拍出來的,是踏出來的。每一塊泥沙下藏的,是一種對時間不言不語的信任。”
四、寧德城區:閩東之崖的安靜心跳
回到寧德市區,我入住一間靠著東湖的老客棧。窗外湖水如鏡,偶爾一隻白鷺掠過,像是這座城市唯一被允許的“飛翔”。
我走在東湖公園邊,看見一位寫生的少年,他畫的不是山,不是人,是湖麵上一塊浮動的小船。
我問他:“你為什麼畫這個?”
他說:“它沒有方向,但它在湖中。”
我似懂非懂。
他說:“我爸說,寧德人不強出頭,但不會沉下去。我們像船,順著水,也穩著心。”
我寫下:
“這座城市沒急促的鼓點,它是交響曲中的一段留白。不是缺,而是等——等你聽出那一絲內斂的細節。”
五、地圖與山海呼吸的回響章
那夜我攤開地圖,把福鼎與寧德之間的線連得更細致。山接著海,海接著村,村接著歌,歌裡接著一個民族的低語與一座城市的呼吸。
我寫下:
“寧德是中國地圖上一條不響的脈搏。它不跳在大動脈上,卻守著山的靜,海的遠,歌的餘音。《地球交響曲》在此奏響回響之章,每一處山崖、每一聲浪拍、每一次詠歎,都是人類和自然之間未曾寫明的契約。”
我收起筆,背起行囊,火車將沿著福建海岸繼續南行。
下一站,叫“福州”。
我心中默念:
“入八閩,逢閩都。
城市將從崖邊走入皇氣之心,故事也要從低音升至明亮的調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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