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寫下:
“晉城的廟,不是偶像崇拜,
而是一次又一次記得‘我是從哪兒來的’;
她的神,不求神通廣大,
隻願庇護人心不變。”
四、煤井之外:從井口走出的工匠與火光
我深入沁水縣的一處礦區村落。
那是個已經封井的舊礦,礦口早被鐵門封死,但村子仍然留著許多礦工家庭。我走進一戶人家,男主人正在用廢舊鋼材打製農具。他說:“以前下井,現在打鐵,活沒變,隻是更亮堂。”
我問:“下井害怕嗎?”
他說:“怕,但習慣了。其實我們不隻挖煤,我們是在土下找光。”
屋裡掛著他兒子的獎狀,原來他兒子在晉城技術學院讀焊接專業,打算進中車廠。“他還願意跟鐵打交道,我就安心了。”
我寫下:
“晉城的黑,不等於灰暗,
是從最深處挖出來的光明;
她的火,不止燒煤,
更是打鐵、煮飯、傳技的生活之焰。”
五、澤州夜話:井上星光下的詩與飯香
最後一夜,我住在晉城市郊的一個村莊。
夜晚,吃罷晚飯,一群村民坐在井邊納涼,天上星光點點,腳下井水清澈。有人講故事,有人背詩,有人唱山歌。一個年輕小夥彈著三弦,唱的是李白的《將進酒》,卻帶著山西腔。
他唱得動情,唱完後大家鼓掌。他說:“這首詩好像不屬於誰,但在這兒唱著,就好像是咱寫的。”
我坐在一旁,麵前是一碗粗糧飯,配著蒸土豆和蔥花雞蛋。沒有大魚大肉,卻覺得世界安靜了。
我寫下:
“晉城的夜,不靠燈光熠熠,
是飯後的一口茶、一首詩、一眼井;
她的城,不顯山露水,
卻在這最普通的瞬間,讓人想留下。”
書火落筆·地圖翻頁·長治在望
五日晉城,我穿越過山穀與書齋,走進一個既藏火也藏書的城市。
這是一座不事張揚的城市。她的沉穩不是冷漠,而是骨子裡有“自己知道自己是誰”的堅定;她的光不是耀眼,而是從礦井、書卷、家訓中一點點照亮的溫度。
我攤開《地球交響曲》的地圖,在太行南緣、澤水之間、城牆之內、老宅之上的地方鄭重落筆:
“第230章·晉城:火可煉鋼,書自成家。”
下一站,是長治。
我要繼續沿著太行山南段前行,走進一座有著“上黨”之名的古郡,去探訪它在兵鋒與刀筆之間寫下的千年故事。
我收起陳府門前的竹簡拓印,輕聲說:
“書頁已落,城門將啟——長治,我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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