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是吳阿蒙。
有些城市,是曆史的一枚印章,被時間反複蓋在文明的卷頁上。濟寧,便是這樣的地方。她既是京杭大運河的心腹,又是孔孟之鄉的骨血所在。她的每一滴水,都帶著千年哲思的回響;她的每一塊石,都藏著聖賢遺音的餘溫。
離開菏澤的那天午後,我穿過一片麥浪翻滾的平原,進入魯西南的腹地,來到這座人文與水利交彙的古城。
我知道,我來到的不隻是一座城市,而是中華精神的一處源頭。
一、運河古城:一灣水,千年流
初到濟寧,我便迫不及待地走向了運河。
陽光下,大運河如一麵斜鋪的明鏡,穿城而過。兩岸是深宅大院、青磚黛瓦。老城區的街巷仿佛有意回避喧囂,隻在水邊悄悄延展。
我遇到了一位年過七旬的老人,在橋頭擺著一張畫案,正在畫濟寧古碼頭的圖景。他說:“我從小就住在這河邊,聽我爺爺說,這裡過去商船成排,燈火徹夜。”
我看著他筆下的水路繁忙,仿佛能聽見古時纖夫的號子與槳聲。
我寫下:
“濟寧的河,不是靜水深流,
而是千年腳印印出來的脈絡;
它不止輸送貨物,
還承載著文化的浮沉。”
二、孔府門外:禮之源,心之根
第二天,我乘車前往曲阜。
雖然曲阜屬於濟寧市下轄,但她的名字早已獨立於地域之上。這裡是孔子的出生地,是“萬世師表”遺風最為鮮明的所在。
我站在孔府門外,正午的陽光灑在紅牆黃瓦之上,一種莊嚴從屋簷流瀉至心底。
一位穿著講解製服的年輕女孩低聲對我說:“你知道嗎,孔府不僅是孔子的後代居所,更是中國禮製思想活態的延伸。他們以前的家訓,不隻是講道理,還要求每一頓飯的秩序都要有儀。”
我笑了笑,走入孔廟,看那森嚴廟宇與參天古木。空氣中仿佛仍能嗅出儒學的墨香,耳邊回蕩的是“克己複禮”的回聲。
我寫下:
“濟寧的根,不是土裡的樹根,
是人心中那條看不見的界線;
她不教你喊口號,
她教你低頭做人。”
三、太白湖畔:水光裡的現代脈搏
午後,我繞到城南的太白湖。
不同於古色古香的老城區,太白湖是近年才新興發展的生態區。一側是高樓林立,一側是水鳥翻飛。我坐在湖邊的木棧道上,忽然覺得濟寧像一位老者換上了運動鞋,在老骨架上煥發出了新活力。
一位騎行少年從我身邊經過,停下來自我介紹:“我是濟寧學院的學生,這一帶我們經常騎行,白天寫論文,晚上來這裡看月亮。”
我問他:“你覺得濟寧是什麼樣的城市?”
他想了想:“是溫和的,像個知書達理的長者,雖然老,但沒老氣。”
我記下這句話,繼續沿湖步行,水光粼粼中倒映出的是一座正在向未來舒展的古城。
我寫下:
“濟寧的湖,不隻接納水,
也倒映年輕人的影子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