告彆伊犁的草原暮色,我沿著伊犁河支流一路西行。陽光透過初春的雲層,灑在遠方剛剛翻過的土地上。那一塊塊整齊的耕地,仿佛被剛醒來的農夫親手撫平,等待生長的奇跡。
這一站,我來到了可克達拉——這座因屯墾戍邊而誕生的新興城市,它是中國最年輕的地級市之一,也是邊疆現代化建設最前沿的縮影。在它的背後,是成千上萬軍墾人用歲月和汗水鑄成的豐碑。
我在《地球交響曲》的地圖上鄭重落筆:
“第364章,可克達拉。
從戍邊營盤到春日新城,
這是祖國西陲崛起的一個回聲。”
可克達拉,維吾爾語意為“綠色峽穀”。站在城市東南的高地俯瞰,整座城市像一幅被打磨過的藍圖——筆直的街道、整齊的樓房、寬闊的廣場、潔淨的綠化,一切都透著計劃性與新生的秩序。
陪同我的講解員是位來自第師團的青年乾部,名叫劉硯。他指著城市中心的塔樓說:“十年前這裡還是一片荒灘,現在已經是擁有高鐵、高校、醫院、電商產業園的邊疆樣板。”
他自豪地告訴我:“我們不是從零開始,是從‘零以下’開始。”從調水到基建,從人煙稀少到十萬人口,從戈壁風聲到孩童笑語,這一切,都是幾十年戍邊者心血的回響。
我寫下:
“可克達拉,是祖國版圖上
用汗水和信仰硬生生畫出的點,
它不是被曆史選擇,
而是自己用努力贏得未來。”
城市廣場旁,是一座兵團紀念館。我走入展廳,看見一張張泛黃的照片,照片裡是一排排泥牆房,一輛輛架著水罐的拖拉機,一雙雙紮著布鞋的腳,一個個穿著軍裝笑著揮鋤的年輕人。
我站在一段影像前,紀錄片正播放著可克達拉第一批兵團人開墾荒原的片段。風沙撲麵,鍬鎬翻地,他們唱著軍歌、搭起地窩子,種下第一棵樹、建起第一所學校。
一位老兵團員回憶:“我們沒有城市,但我們有信仰。”他的眼神堅定,仿佛他不是在回憶,而是在繼續生活在那個年代。
劉硯輕聲說:“這些老前輩,有的已經長眠在這裡。他們用一生換來今天的秩序。”
我寫下:
“可克達拉,是時間的兒子,
每一片磚瓦都藏著風沙的骨血,
每一道街道都是信仰的延伸。”
離開城區,我隨農業局的工作人員驅車前往城郊的現代農場。路上是一望無垠的田壟,剛剛灌滿水的滴灌管道密布其間,初綠的麥苗探出頭,春風拂過,一片片地毯般的綠浪輕輕起伏。
“彆小看這些田地。”司機老王指著窗外笑說,“這可是新疆西部高產棉區和高標準糧田示範區,年年都有全國參觀團來這取經。”
在一座現代化的智能溫室裡,我看到哈薩克青年阿利木正在遠程控製滴灌係統。“手機點一下,水就進地。”他驕傲地說,“這不是農民,這是高科技工人。”
農業之外,電商、物流、紡織、果品加工等產業也在這座城市迅速聚攏,一批又一批的年輕人留在了家鄉,甚至吸引了外省創業者前來落戶。
我寫下:
“可克達拉不靠奇跡,
靠的是一鏟一鋤、一鍵一屏。
它用智慧與堅韌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