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察布查爾不是喊口號的地方,
而是低頭乾活的地方。
一粒種子,從馬背到地頭,
跨越了三百年不屈的信念。”
我走入縣城東南的錫伯族傳統文化村。一戶人家正準備舉行成年禮,少年披上藍袍,頭戴羽飾,跪拜祖靈,長者撒水為祝,婦人唱出古老的祭詞。
“這些不是表演,”村中學者白鶴年對我說,“這是活的文化。”
他帶我參觀錫伯文字學校,一群十幾歲的學生正在抄寫滿文古詩,並背誦用錫伯語翻譯的《出塞》。老師告訴我:“我們不讓孩子背完了就忘,我們讓他們用唱的。”
在村文化廣場,一位錫伯老藝人正拉著胡琴演奏《西遷曲》。旋律悲壯中透著堅毅,那是他們民族從未褪色的精神號角。
白鶴年感慨道:“我們不是要回到過去,我們是要帶著過去往前走。”
我寫下:
“文化不是遺跡,
是活在舌尖、眼神和手指之間的火種。
察布查爾,
讓這把火,在邊地照進了當下。”
察布查爾雖以錫伯族為主,但也有哈薩克、漢、回、維吾爾、蒙古等數十民族同居同業。
我在一處集市閒逛時,看到一個場景:漢族大媽在維吾爾攤位上買烤饢,哈薩克青年用錫伯語跟漢族小哥講價,回族大叔開著三輪車載一車辣椒賣給錫伯主婦,孩子們一起追著風箏滿街奔跑。
這種場景在察布查爾每天都在發生,從不新鮮,卻異常動人。
“我們這裡沒人在乎你是哪裡人,大家都隻認得一句話:‘你也是來種地的吧?’”菜攤老板笑著說。
我寫下:
“邊疆不是分界線,
是聯係的起點。
察布查爾,用日常煙火,
熔煉出真正的人間和聲。”
夜幕下的察布查爾,沒有喧囂,隻有慢慢亮起的燈光。
我坐在察布查爾河邊,聽見遠處有人練箭的聲音,咻——咻——咚。還有老式留聲機播放的《錫伯西遷調》,低緩而悠遠,像是一匹疲憊的老馬還在回望東天。
而我身旁,是一位小女孩正寫著作文。她寫道:“我是錫伯人,我的根在東北,我的夢在察布查爾。等我長大,我也要走遠遠的路,但我一定回來。”
我低頭不語,翻開《地球交響曲》的筆記本,在地圖上鄭重寫下:
“第367章,察布查爾錫伯自治縣,記。
馬蹄聲已遠,
但誓言仍響,
這裡,是三百年如一日的邊地信仰。”
下一站,昭蘇縣。
我要繼續沿天山向西,踏入高原牧場與花海並存的綠洲之地,去聽昭蘇草原上的風,去感受那片“天馬故鄉”的豪情與遼遠。
喜歡地球交響曲請大家收藏:()地球交響曲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