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喜歡。”他笑了笑,“但我也想知道,雪山的另一邊,是不是也有少年在看天?”
這句話讓我心頭一震。原來,不隻是我一個人,把世界當作地圖的一角。他也是。
我默默記下:
“少年努爾蘭,
眼中是山的影子,
心中卻藏著遠方的火。”
那夜我輾轉難眠,竟夢見自己化作一隻山鷹,從雪峰掠過深穀,越過帕米爾,穿過喀喇昆侖,在無垠雪線之間滑翔。
夢中無聲,隻有風。
醒來時,清晨微亮,氈房外霜氣微凝。我寫下一句詩:
“雪山教我飛翔,
也教我孤獨。”
那一刻,我明白了邊疆的氣質:遼闊,不是用來征服的,而是用來理解自己的。
當我收拾行囊準備離開時,圖爾蓀帶我去了村頭的一處空地。
“今晚是鷹舞夜。”他說,“你是客人,也該看一看。”
火堆升起,柯爾克孜男女穿上傳統服飾,圍繞火堆跳起象征鷹起伏的送彆舞。那舞蹈既像是對離彆者的告彆,又像是對歸來者的召喚。
我被一位老婦牽進人群,他們唱著我聽不懂的歌,腳步整齊,影子在火光中重疊,我仿佛也成了這個族群中的一分子。
我寫下:
“鷹不會說再見,
它隻是飛向高處。
火光下的舞者,是雪山的回音。”
第二天清晨,我在馬背上啟程離開。
臨行前,努爾蘭追上來,遞給我一封信:“一個叫阿孜古麗的姑娘托我轉交。她說你在伊犁答應過來找她。”
我一愣。那是三十天前在果子溝大橋下的邂逅。
信很短:
“喀什有茶有月也有我,
你該來了。”
我笑了,胸腔裡像是被什麼撞了一下。
我回望雪山方向,輕輕說:
“好,我來了。”
克孜勒蘇柯爾克孜自治州,這片雪線之下的紅色土地,不再隻是地圖上的邊角。而是我靈魂中的回響。
下一站,是喀什——一座文明交彙的古城,一場更宏大的故事,正悄然登場。
我翻開《地球交響曲》,在雪線之南、河穀之西、茶香將啟的地標上落筆:
“喀什,我來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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