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中國傳統文化中,有一種神獸誕生於遠古洪荒,隱匿在雲霧霞光之間,全身潔白如雪,有著獅子的身軀與羊的頭顱,能開口說話,能識得天下所有鬼神精怪——這便是白澤。
上古時期,黃帝擒獲蚩尤、平定九州後。當時山林大澤中藏著許多精怪,擾亂人們的生活,百姓深受其擾卻毫無辦法。黃帝於是率領大臣巡視四海,希望能尋訪到天地間的靈物,找到克製這些怪物的方法。
《雲笈七簽》中記載:“黃帝巡於東海,白澤出,能言,達於萬物之情。”
先說說“黃帝巡視東海”的背景:那時的東海是一片“天與水相連、水與天相接”的遼闊海域,巨浪高達千丈,雲霧蒸騰、霞光彌漫,傳說有仙山隱藏在波濤之中,有靈物藏匿在深海之下。黃帝巡視到這裡時,正好趕上太陽剛剛升起,金色的光芒灑在海麵上,如同鋪展開萬匹金色的絲綢。忽然,海麵上傳來一陣清脆悠揚的聲音,像玉磬相互撞擊,又像鬆風吹過琴弦。眾人正感到疑惑時,隻見東方的波濤緩緩分開,一道白色光芒從海中升起,祥雲環繞在光芒周圍,霞光浸染了周邊的天空——白澤就這樣踏著海浪出現了。
它從水中出來時,身上沒有沾一點水珠,全身雪白的毛發在晨光中泛著瑩潤的光澤,沒有一絲雜色;獅子般健壯的身軀,四隻腳踩在海浪上,海麵竟沒有泛起一點漣漪,就像走在平地上一樣;羊的頭顱溫潤柔和,眼睛像琉璃一樣清澈,;頭頂長著兩隻玉色的角,微微彎曲,角上隱現雲紋。
來到黃帝麵前後,白澤竟然俯身點頭,開口說話:“我是白澤,居住在東海深處的廢墟之地,通曉天下萬物的情況。聽說您巡視四海是為了讓百姓安居樂業,特意來告知您相關的事情。”黃帝知道這是一頭靈物,連忙上前問道:“如今山林中精怪眾多,百姓無法安寧生活,我想尋求分辨精怪的方法,不知能否指點一二?”白澤聽後,慢慢站起身,目光掃過隨行的大臣,然後說道:“天下的精怪共有一千五百二十種,有的能變成人的模樣,有的藏在草木之中,有的隱匿在江河湖澤裡,我都知道它們的模樣、了解它們的習性、清楚躲避它們的方法。您如果想讓百姓安寧,我就把這些情況一一告訴您。”
黃帝遇見白澤時,看到它的角泛著微弱的光芒,白澤解釋說:“這對角能感知萬物的氣息,隻要是精怪出現的地方,氣息就會和正常情況不同,我憑借這對角就能知道它們的蹤跡。”
白澤為黃帝講述精怪時,,先按地域分類山林、江河湖澤、宮殿房屋、墳墓墓地),再按種類分類獸類精怪、鳥類精怪、草木精怪、石頭精怪),每種精怪都說明它們的外形、習性、危害以及躲避方法,沒有一絲遺漏。
比如講述“山林中的精怪”時,它說:“南山有一種精怪,外形像猿猴,白色的頭、紅色的腳,能呼喊人的名字,如果有人回應,就會被它糾纏,躲避的方法是:用青色的布遮住臉,不要回應它的叫聲。”講述“江河湖澤中的精怪”時,它說:“北澤有一種精怪,外形像魚卻長著腳,能變成人的模樣偷取船隻,躲避的方法是:在船上放置艾草,這種精怪害怕艾草的氣味。”講述“宮殿房屋中的精怪”時,它說:“古老的宅院中有一種精怪,外形像小孩,晚上啼哭不停,如果聽到它的哭聲,把米撒在台階前,精怪吃了米就會離開。”
黃帝和大臣們都屏住呼吸認真傾聽,每聽到一種精怪的情況,就讓史官記錄下精怪的外形和躲避方法。白澤足足講述了三天三夜,共提及一千五百二十種精怪。講完最後一種精怪後,白澤對黃帝說:“這些精怪,大多是因為天地間的氣息鬱結而產生的,並非全是邪惡的。如果百姓知道它們的外形、了解它們的習性,就能避開邪惡的精怪、親近善良的靈物,天下自然就會安寧。”
黃帝深表認同,於是命令工匠根據史官的記錄,將每種精怪的外形、習性、躲避方法繪製在絲帛上,整理成一卷圖冊,命名為《白澤圖》。圖冊完成後,黃帝讓使者抄寫多卷,分送給天下諸侯,又讓百姓將圖冊中精怪的外形刻在門楣上、畫在屏風上,或者把躲避方法背誦下來——從那以後,百姓再遇到精怪,就知道它們是善是惡,知道該躲避還是該親近,山林中精怪造成的困擾漸漸平息。
後世典籍中,有很多關於《白澤圖》的記載:漢代《風俗通義》記載“百姓家中懸掛《白澤圖》,可以避開妖邪”;唐代《酉陽雜俎》記載“士大夫出門遠行,一定會隨身攜帶《白澤圖》的抄本,防止遇到山野中的精怪”;甚至到了宋代,集市上還有小販售賣“《白澤圖》冊”,百姓爭相購買,把它當作安宅的寶物。
還有一則民間傳說,生動地展現了《白澤圖》的“辟邪”效果:東晉時期,有一位書生晚上住在古老的寺廟裡,看到寺廟中有黑影晃動,似乎有邪祟在活動。書生想起《白澤圖》中記載的“古老寺廟中的精怪,外形像黑影,害怕書墨的氣息”,於是取出毛筆蘸上墨汁,在牆上畫了一幅白澤的畫像,又寫下“白澤在此”四個字。黑影看到畫像和文字後,竟然發出嗚咽的聲音,隨後就消失不見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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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漢朝和唐朝時期,百姓不僅懸掛《白澤圖》,還把白澤的形象刻在器物上:銅鏡背麵鑄造白澤的紋樣,意為“照出妖邪、避開災禍”;兒童的衣服上繡上白澤的畫像,意為“守護孩童、平安健康”;甚至官員的印信、讀書人的佩飾上,也常常有白澤的紋樣,取“借助它的智慧,分辨奸邪、識彆異類”的意思。
三國時期,曹植在《七啟》中寫道“觀先王之軌,覽白澤之圖”,將《白澤圖》與“先王之軌”並列,視其為“智慧的源泉”;唐代詩人陸龜蒙在《怪鬆圖讚》中以“名得白澤,形存倉頡”的典故,將白澤的“認知能力”與倉頡的“分辨能力”相提並論,稱讚其智慧廣博。
進入當代,隨著文學創作的多元化發展,白澤的形象迎來了新的演繹——在徐公子勝治所著的《從姑獲鳥開始》中,白澤不再是“用於辟邪的祥瑞”,而是“昭心能力的傳承源頭”,是主角“識彆鬼神、分辨真偽”的核心力量。
在小說的設定中,“昭心”是一種“通曉萬物本心”的能力,而這種能力的源頭,正是白澤。主角繼承白澤的“昭心”能力後,能識彆鬼神精怪的“本心”——是善是惡、是真是偽,都能一眼看穿;能理解鳥獸草木的“情感與意誌”——能聽懂鬆風訴說的憂愁,能明白鳥獸傳遞的求救信號;更能在複雜的“鬼神布局”中,憑借“昭心”能力找到破解的方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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