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9章 三隻眼_心理谘詢室_线上阅读小说网 

第279章 三隻眼(1 / 2)

書本蓋在臉上的黑暗並沒有持續多久。主要是……書頁的油墨味混合著灰塵,再加上隔壁那陰魂不散的“咚…滋…咚…”低音,實在不是什麼愉快的體驗。我認命地把書拿開,癱在椅子上,感覺靈魂都被這無聊又糟心的下午抽乾了。

就在我思考著要不要乾脆把店門鎖掛上,提前下班,回到房間躲清靜的時候,店門被“嘩啦”一聲推開。

蘇雅回來了。

她一手拎著個鼓鼓囊囊的超市購物袋,裡麵裝著蔬菜肉類,另一隻手揉著眉心,臉上寫滿了疲憊和不爽,那低氣壓幾乎肉眼可見。

“回來了?”我有氣無力地打了聲招呼,還沒完全從“鹹魚”狀態脫離出來。

“嗯。”蘇雅把購物袋往玄關櫃子上一放,聲音悶悶的,“去做飯。累死了。”

我“哦”了一聲,慢吞吞地站起身,像個提線木偶一樣走過去拎起袋子。腦子裡還在盤算著冰箱裡還有什麼存貨,是炒個青菜還是燉個土豆。

就在這時,一直盤坐在角落裡、啃完桃子正無聊地玩著自己尾巴尖的齊天,突然抬起頭,那雙金色的火眼金睛在蘇雅身上掃了掃,猴臉上露出一絲了然,直接開口問道:“小蘇雅,怎麼?誰惹你不痛快了?臉拉得比俺老孫當年在五行山下還長?”

齊天這話像盆冷水,瞬間澆醒了我!我猛地一個激靈,後知後覺地看向蘇雅——她臉色果然陰沉得能滴出水!而我剛才竟然完全沒注意到!隻顧著自己鹹魚癱了!

冷汗“唰”地一下就下來了!完蛋!女朋友心情不好,我這個當男朋友的居然不是第一個發現的!甚至還遲鈍地要去拎菜做飯!這簡直是送命題啊!

果然,蘇雅那刀子般的目光“唰”地就釘在了我身上,那眼神,簡直要把我生吞活剝了!她對著齊天,聲音倒是溫和了些,還帶著點委屈:“還是猴哥你關心人!不像某些人!哼!”她重重地哼了一聲,眼神剜了我一下,“一天天的,沒心沒肺!就知道當甩手掌櫃!”

“我……我哪有……”我乾巴巴地想辯解,聲音弱得自己都聽不見。

齊天咧嘴一笑,露出森白的牙齒,一副看好戲的表情。更絕的是,雜物間的門也悄無聲息地開了條縫,黑疫使那顆枯槁的腦袋探了出來,深陷的眼窩裡閃爍著幸災樂禍的光芒,饒有興致地盯著我們這邊,連他那“寂滅dj”的背景音都識趣地暫停了。

完了!三堂會審!我頭皮發麻!

求生欲瞬間爆棚!我立刻化身狗腿子,臉上堆起諂媚到極點的笑容,拎著菜袋子就湊到蘇雅身邊:“老婆大人息怒!老婆大人辛苦!是我不好!是我眼瞎!是我沒心沒肺!您大人有大量,千萬彆跟我一般見識!您坐!您快坐下歇歇!”我一邊說,一邊手忙腳亂地想去接她肩上的包。

蘇雅一把甩開我的手,沒好氣地白了我一眼,但還是被齊天拉著坐到了沙發上。齊天還很有眼力見兒地給她倒了杯水。

黑疫使也從雜物間飄了出來,像片枯葉一樣落在旁邊的單人沙發上,抱著胳膊,一副“請開始你的表演”的看戲姿態。齊天更是翹著二郎腿,就差抓把瓜子磕了。

在他們倆毫不掩飾的“鄙視+看好戲”目光注視下,我硬著頭皮,繼續我的狗腿子表演:

“老婆,您消消氣!看您累的,這臉都瘦了!都是我不好!您說,是哪個不長眼的惹您生氣了?我這就去……呃,去跟他講道理!”我搓著手,點頭哈腰,姿態卑微到了塵埃裡。

蘇雅接過齊天遞的水,喝了一大口,這才重重地把杯子頓在茶幾上,發出“咚”的一聲。她深吸一口氣,開始了控訴:

“還能是誰?!我們那個周扒皮領導!今天我剛進辦公室,就被他叫去劈頭蓋臉罵了一下午!”蘇雅越說越氣,語速飛快,“說什麼我對工作極其不認真!三天兩頭請假!項目進度嚴重滯後!好幾個課題都擱淺了!影響整個研究所的考評!還說再這樣下去,就讓我卷鋪蓋滾蛋!”

她氣得胸口起伏:“他巴拉巴拉說了一大堆,唾沫星子都快噴我臉上了!更氣人的是!”蘇雅猛地轉頭,再次狠狠瞪向我,“他!他居然還給我媽打電話了!”

“啊?!”我傻眼了。這領導也太損了吧?還帶告家長的?

“是啊!”蘇雅咬牙切齒,“我媽下午就給我打電話了!語氣那叫一個語重心長!說什麼‘雅雅啊,談戀愛媽媽不反對,但是不能影響工作啊!年輕人要有事業心!’還說……”蘇雅的臉頰突然飛起兩抹可疑的紅暈,聲音也低了下去,帶著無比的羞憤,“還說……‘年輕人要懂得節製!不能……不能太放縱了!身體要緊!’”

“噗——!!!”

“咳咳咳……!”

蘇雅話音未落,旁邊正在喝水的齊天直接一口水噴了出來,嗆得連連咳嗽,指著我笑得前仰後合,眼淚都快出來了:“節……節製?!哈哈哈哈!李小子!聽見沒!丈母娘讓你節製!哈哈哈哈!”

連黑疫使那張枯槁得如同樹皮的臉上都劇烈地抽搐起來,深陷的眼窩裡爆發出前所未有的、極其猥瑣促狹的光芒,對著我擠眉弄眼,乾癟的嘴唇無聲地動著,看口型分明是在說:“處男……節製?嘿嘿……嘿嘿嘿……”

轟——!

我感覺一股熱血瞬間衝上頭頂,整張臉燙得能煎雞蛋!尷尬得恨不得當場挖個地洞鑽進去!丈母娘!您老人家這電話打得……殺傷力太大了啊!還是範圍攻擊!附帶社死效果!

“蘇雅!蘇雅!彆說了!求你了!”我急得跳腳,對著蘇雅又是拱手又是鞠躬,聲音都帶上了哭腔,“這……這還有倆老流氓看著呢!給我留點麵子啊姑奶奶!”

蘇雅看著我這副窘迫到極點的樣子,再看看旁邊笑得快抽過去的齊天和一臉“我懂”的猥瑣笑容的黑疫使,似乎也意識到這個話題的殺傷力,臉上那點怒氣被羞惱取代,又狠狠瞪了我一眼,但終究沒再繼續往下說。

“哈哈哈哈!節製!李小子!聽見沒!節製點!”齊天還在不遺餘力地補刀,笑得直拍大腿。

黑疫使也發出了“桀桀桀”的、極其難聽又促狹的笑聲。

“我……我去做飯!”我再也不敢在這個社死現場多待一秒,一把抓起購物袋,像被火燒了屁股一樣,頭也不回地、以百米衝刺的速度,一頭紮進了廚房,還“砰”地一聲把門關得震天響!

身後,客廳裡爆發出更加響亮、更加肆無忌憚的哄笑聲,齊天的狂笑和黑疫使那詭異的“桀桀”聲交織在一起,魔音穿腦,經久不息。

我背靠著冰冷的廚房門,大口喘著粗氣,感覺心臟還在砰砰狂跳。手裡沉甸甸的購物袋提醒著我現實的引力——今晚的飯還得做。

廚房成了我暫時的避風港。鍋碗瓢盆的碰撞聲勉強蓋過了客廳裡那兩個老流氓毫不收斂的、關於“節製”的哄笑聲。我紅著臉,憋著一股氣,把菜刀剁得震天響,仿佛案板上的不是排骨,而是外麵那倆看熱鬨不嫌事大的混蛋。

一番折騰,總算弄出了四菜一湯,勉強算得上豐盛。我把菜端上桌的時候,感覺像上刑場。

飯桌氣氛詭異。齊天和黑疫使並排坐著,臉上那促狹的笑容就沒下去過。齊天還故意清了清嗓子,用胳膊肘捅了捅旁邊裝深沉的黑疫使:“禿驢,聽見沒?丈母娘金玉良言,節製!哈哈,這詞兒真他娘的精辟!”

黑疫使配合地發出“桀桀”的怪笑,深陷的眼窩對著我擠了擠,枯槁的嘴唇無聲地動著,口型分明還是那倆字:“處男……”

蘇雅坐在我對麵,臉頰也帶著未褪儘的紅暈,眼神飄忽,根本不敢看我,更不敢看旁邊那兩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家夥。顯然,她也意識到自己一時氣急說漏嘴的話,造成了何等尷尬且社死)的局麵。她時不時恨恨地瞪我一眼,仿佛這一切都是我的錯。

我更是恨不得把腦袋埋進麵前的飯碗裡。一頓飯吃得味同嚼蠟,耳邊全是“節製”、“節製”的魔音環繞。

“來,老婆,吃……吃塊排骨!”我試圖打破僵局,夾起一大塊醬香濃鬱的排骨就往蘇雅碗裡放。

“吃個雞翅!補補!”

“再來點青菜!營養均衡!”

我像個殷勤的店小二,筷子翻飛,不一會兒就把蘇雅麵前的碗堆成了一座搖搖欲墜的小山。蘇雅看著那冒尖的碗,又瞪了我一眼,沒好氣地小聲嘟囔:“堆這麼高,喂豬啊?”

齊天和黑疫使又是一陣毫不客氣的哄笑。

不行!再這樣下去,這飯沒法吃了!我遲早要被這倆老流氓的眼神和暗語給羞憤致死!必須轉移話題!立刻!馬上!

“咳咳!”我用力清了清嗓子,聲音拔高,試圖蓋過那討厭的笑聲,“那個……蘇雅啊,你剛才說……你們領導罵你工作落下很多?具體是些什麼項目和課題啊?需要……呃,需要幫忙嗎?比如……找暗河的人幫你查查資料、跑跑腿啥的?”我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正常且充滿關懷。

蘇雅正沒好氣地用筷子戳著碗裡的“小山”,聞言愣了一下,抬起頭看我,似乎沒想到我會突然問這個。她撇撇嘴,情緒依舊不高:“算了,工作上的事,還是我自己來吧。讓彆人插手,更說不清了。”

她歎了口氣,用筷子撥弄著碗裡的菜,開始細說:“我們項目組分到了一個民俗古跡修複和研究的項目,在鄰省的山區。前期的現場挖掘工作其實早就做完了,現在主要是整理資料、撰寫報告,還有……補一些缺失的文獻佐證。”

“哦?什麼古跡?”我趕緊追問,試圖把話題牢牢釘死在學術上。

“一個規模不算很大的古代廟宇遺址,”蘇雅解釋道,“保存狀況不太好,很多壁畫都脫落風化了,幾乎看不出原貌。文字遺跡倒是有一些,主要是刻在石壁上的殘文和一些出土的、朽爛得厲害的竹簡。同事們花了很大力氣進行清理、拓印和修複,才勉強辨認出一些內容。”

“聽起來挺費勁的。”我適時捧哏。

“是啊,”蘇雅點頭,“根據目前整理出來的信息,初步判斷,這廟宇應該是當地古人用來祭拜傳說中二郎神楊戩的。”

“二郎神?楊戩?”我下意識地重複,心裡有點不以為然,“祭拜他乾嘛?那家夥有什麼好拜的?不就仗著有個三隻眼嗎?還不如祭拜咱猴哥呢!”我試圖拉齊天下水,順便拍個馬屁緩和下氣氛,轉頭問齊天,“猴哥,你說是不是?”

齊天正夾起一塊紅燒肉往嘴裡塞,聞言立刻把肉吞下去,挺起胸膛,一臉理所當然的傲嬌:“那當然!楊戩那小子,本事是有幾分,但整天板著個死人臉,端著個天神架子,有什麼可祭拜的?真是一點品位都沒有!”他還不屑地“哼”了一聲。

蘇雅被這倆自戀狂氣得翻了個白眼,筷子在碗邊敲了敲:“呸!幾個自大狂!真是喜歡往自己臉上貼金!人家古人愛拜誰拜誰,關你們什麼事!”

我嘿嘿一笑,繼續追問學術問題:“那你們是怎麼確定就是祭拜楊戩的呢?壁畫看不清,難道是從那些文字上?”

“嗯,”蘇雅點頭,用筷子點了點桌麵,“壁畫確實指望不上了。關鍵就在那些修複出來的竹簡文字上。我有個同事是古文字專家,負責修複和解讀那些竹簡殘片。他昨天告訴我,在其中一片相對完整的竹簡上,他辨認出了四個字……”

蘇雅頓了頓,似乎在回憶,然後清晰地吐出四個字:“清——源——道——人。”

“清源道人?”我下意識地重複,腦子裡還沒反應過來。這個名字……好像有點耳熟?

等等!

清源?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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