院子很小,裡麵一間正房,兩間廂房。
正房看著倒是寬敞些。
房間裡光線不太好,家具也很陳舊。
桌子上落了一層灰。角落裡堆著一些破舊的卷宗。
確實簡陋。
但薑星河像是完全沒看見一樣。
他走到書桌前,用袖子隨便擦了擦。
“行了。多謝張大人帶路。我現在得開始乾活了。你們忙你們的吧。”
這態度,比張大人想象中還要“草包”。
張大人反而覺得更不對勁了。這小子,怎麼一點都不按常理出牌?
“薑大人。這官署久未啟用,有些簡陋。若有不便……”
“不礙事不礙事。將就將就得了。能有個地方坐下看書就行。總比在家裡閒著強。”
他已經開始拿起桌上的卷宗了。隨便翻了一頁。
“嗯?這是幾年前的賦稅賬目?”
“正是。薑大人若要熟悉事務,可以先看看往年卷宗。”若有什麼不明白的,可以隨時問詢。戶部上下,都會協助薑大人。”
這話說得漂亮。可誰都知道是場麵話。
薑星河沒接話。他已經完全沉浸在那些泛黃的卷宗裡了。
他翻頁的速度很快。不像在仔細看,倒像是在找什麼。
戶部的其他官員陸陸續續也跟了過來。
站在院子裡,探頭探腦地往屋裡看。
他們本以為能看到一出好戲。
看相府公子如何對著一堆破爛卷宗發愁。
結果呢?這小子竟然真的就坐下來看了?而且還看得那麼快?
“這……薑大人這是在看什麼?”
“鬼知道。或許隻是裝腔作勢吧。那些賬本看著就頭疼。”
但薑星河的下一個舉動,卻讓他們再也笑不出來了。
他突然停下了翻頁的手。目光銳利地盯著手裡的卷宗。
“等等。”他皺起了眉頭。“這個數字不對啊。”
他抬起頭,看向站在門口的張大人。
“張大人。這本卷宗上說,去年某個縣的夏稅收入是五十萬兩。可是我記得,前年同一個縣,收上來的是六十萬兩。今年雖然有旱情,但也不至於差這麼多吧?而且,旁邊的注記寫著‘旱情嚴重,酌情減免一成’。就算減一成,也應該有五十四萬兩才對。這少了四萬兩,去哪兒了?”
問題很突然。也很尖銳。
張大人臉上的笑容徹底消失了。
沒想到,薑星河竟然真的在看,而且一眼就看出了問題!
“薑大人,這……卷宗上的數字,都是經過核實的。”
“核實?怎麼核實的?”
“有當地官員的呈報,有戶部的複核……”
“複核的人是誰?複核的依據是什麼?有沒有下派官員去實地考察過?還是說,隻是坐在衙門裡,蓋個章?”
薑星河一連串的問題像炮彈一樣砸了過來。
周圍的官員們麵麵相覷。
這位新來的薑大人,好像真的不像表麵上那麼簡單。
問的不是戶部的油水和規矩。他問的,是戶部的賬目。是錢去了哪裡!
張大人的額頭冒出了細密的汗珠。
陛下把薑星河丟進戶部,或許根本不是為了折磨他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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