付雷的靠背椅轉了過來：
“我一直在等這個消息，你說說看……嗯？你沒有帶資料嗎？”
員工欠身道：
“付總，非常抱歉。除了緩衝區和安全區之間的通行記錄，還有店內人員的身份證明……我們什麼都沒有找到。”
付雷的眼神變得淩厲：
“劉筆呢？有找出來劉筆這個人的來曆嗎？”
“報告付總，沒有……他辦理的是逃難人員居住證明，現在又是政策優惠期……”
“說重點！”
“他的戶籍直接落在緩衝區，九區裡沒有他的家人！也沒有一點和他相關的痕跡！”
付雷煩躁地敲著桌子：
“那，店員總有來曆吧？”
下屬低垂著頭：
“不好意思……沒有。”
“我們也隻查到了那位店員是在幾個月前獲得了緩衝區的身份，她是一個小孩……其他的信息，呃……
“其他信息怎麼了？”
“其他的信息完全沒有。”
“小孩的父母都沒有嗎！親人呢？朋友呢？周圍鄰居呢？你怎麼辦事的？”
“付總，非常抱歉……什麼都沒有。”
屬下低著頭，但仍然選擇為自己爭辯兩句。
“付總，九區地麵的邊緣城區裡常年有大量黑戶和流動人口，人數多到官方都難以統計……如果是長期居無定所的人員，那根本不可能找到身份……”
“找不到不會去邊緣城區那裡找戶籍登記嗎！有點常識沒有？”
屬下站直了身體：
“付總，恕我直言，這種找戶籍的手段隻對守法平民有效！邊緣城區有數百萬人……可能是上千萬！但是有戶籍的不過寥寥數十萬！他們和螻蟻一樣今天活著明天就可能死去！去這種地方找一個荒野飯店有聯係的人，根本就是大海撈針！”
付雷沒有想到屬下會如此堅決地反擊，無奈地癱在椅子上，過了一會兒，卻不怒反笑起來：
“哈哈哈哈哈，劉筆這個人，果然是有趣！”
下屬以為付雷給氣傻了，但付雷卻咬牙道：
“荒野飯店的老板，喜歡收沒有根係的流動人口……這人必定是個豪傑，不用查人背景，就有手段能夠鎮住那幫狡猾的刁民……”
“那，付總您的意思是……”
“你做得很好，是我陷入了誤區。”付雷說道，“我居然還在這裡搞什麼收買、背景調查……這些東西對流民又有什麼用？”
“等比賽那天，劉筆總歸是不在店裡吧？派點人去，我倒要看看是怎麼個事。”
來自緩衝區的競爭對手們，邊境局、彭文的財團、還有羅蒙羅川的物流公司……都不是好惹的對象。
荒野飯店，似乎是這條大蛇的七寸。
付雷決定，再好好地試探一番。
……
……
晚飯過後，劉筆開著皮卡車，在緩衝區周邊兜風。
他已經不害怕這裡的夜晚了。
彭文打來電話，對劉筆在大賽上的表現充分表揚，並說委員會的一些人對這次比賽也有關注。
劉筆便也客氣了幾句。
彭文則是話鋒一轉，問道：“店老板，我比較好奇，你和李明樂的比賽，打算做什麼菜？”
劉筆笑道：“我有幾個主意，就是不知道李師傅那邊，是什麼主意。”
彭文樂了：“嘿，這不是巧了嗎？我正好接到個電話，略微了解了一點對方的想法。”
劉筆道：“但說無妨。”
彭文道：“信息不多，你們的題目不是【脆】嗎？我聽說，對麵想做甜口的。”
劉筆心中一亮。
他鄭重道：
“他們做甜的，我做類似的就沒意思了。就做鹹的！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