裝修隊進場那天,趙國強特意守在巷口,手裡攥著簡易草圖——核心就倆字:“市井”。
青磚老鋪的木門沒換,隻把褪色卷邊的“陳記燒臘”木牌拆了,換上塊新做的黑底金字招牌,“趙氏野味·尖沙咀店”七個楷體字圓潤厚實,不搶眼,卻像街坊鄰居遞來的熱茶,透著實誠。
後院是改造的重中之重。
暗溝裡的陳年汙垢清了整整一上午,重新鋪了防滑瓷磚;靠牆隔出三十平尺的“活物區”,用粗鐵絲焊了三個籠子,分彆掛著“野雞”“野兔”“秋沙鴨”的小木牌,籠子底下墊著竹篾,既透氣又好清理糞便。隔壁的“處理區”砌了半米高的水泥台,台麵上裝了黃銅水龍頭,還擺了塊三十斤重的老木砧板,老陳師傅來瞧時,伸手拍了拍砧板,沉聲道:“這料子,剁十斤鹿骨都不會裂。”
前廳的布置藏著巧勁:一樓的水泥台麵沒拆,隻刷了層清漆,露出原本的紋路;
擺了四張方桌,桌腿纏了圈粗麻繩,防磕碰也添了幾分質樸。
牆上沒掛花哨的畫,隻釘了三塊鬆木板,上麵掛著老陳師傅用慣的砂鍋、烤鹿肉的鐵簽,連裝野蘑菇的竹籃都斜斜掛著,像剛從山裡采貨回來。
二樓的倉庫堆著從空間裡取的各種乾貨,休息室擺了兩張大木床,窗台上放著盆綠蘿——是李衛東從新界老家挖來的,他說:“夥計們忙到半夜,看著點綠,心裡也亮堂。”
銅鑼灣的鋪子本就帶著露天茶座,裝修時便順著這股子鬆弛感來。
爬滿三角梅的花架沒動,隻修了枯枝、添了幾盞馬燈,傍晚燈一亮,暖黃的光裹著紅花,連風都變得軟乎乎的。
後院的“活物區”用竹籬笆圍著,比尖沙咀的鐵絲籠雅致,籠子上掛著小木牌,寫著“每日新鮮現殺”,字是林經理找先生寫的,娟秀又清晰。
前廳的櫥窗是吸客的關鍵:擦得能映出人影,裡麵擺著鹵得油亮的野豬肉、熏得金黃的野雞,烤得金黃滴油的沙秋鴨。
旁邊立著小竹牌,標著“招牌紅燒野豬肉”“白切野雞,炭烤沙秋鴨。”
路過的人總忍不住停下,扒著櫥窗往裡看。
一樓擺了六張圓桌,桌布用淺灰色粗布,椅子是藤編的,坐上去能陷進去小半圈;牆上掛了四幅水墨山水畫,畫的都是山林霧靄,暗合“野味”的源頭。
二樓的兩個包間,一個叫“鬆間”,一個叫“竹裡”,裡麵擺著八仙桌,配著青花瓷碗碟,林經理笑著說:“洋人來吃,見了這布置,也會覺得有咱們中國的味道。”
九龍塘的鋪子挨著居民區,裝修就往“家裡”靠。
老井的青石板圍了圈木欄,欄上刻了“古井活水”四個字,林經理讓人每天用井水擦一遍,木欄浸著水,聞著有股淡淡的木香。
後院的儲藏室改成了小廚房,專門用來燉湯,老陳師傅第一次來就蹲在井邊,掬了捧水嘗:“用這水燉野雞湯,沙秋鴨湯,鮮得能把舌頭吞下去。”
前廳的布置像街坊家的客廳:一樓的八張方桌擺得寬鬆,每張桌上放著個粗陶花瓶,插著從後院摘的野花;
牆角放了個樟木箱,上麵擺著暫時由夥計們從家裡帶來的醃菜罐——酸豆角、辣蘿卜、泡辣椒,客人要是說“嘴裡淡”,夥計就會笑著舀一碟,不收錢。
以後飯店會由專人負責泡菜,從采購到泡菜,再到全部飯店統一進行配送。
二樓的包間沒裝門,隻用藍布簾隔著,布簾上印著“福”“祿”“壽”的紅字,掀簾時能聞到布簾曬過太陽的味道。
最貼心的是門口,擺了兩張長凳,供客人等位時坐,還放了個竹筐,裝著自家曬的瓜子,客人抓一把嗑著,等多久都不覺得煩。
裝修的日子裡,紅磡倉庫的臨時廚房總飄著肉香。
老陳師傅每天天不亮就來,阿明跟在身後,一會兒遞刀,一會兒添柴,學得格外認真——他知道,這是跟著老陳師傅學真本事的好機會。
招牌菜:紅燒野豬肉
做這道菜,老陳師傅選肉就很講究,隻挑野豬後腿肉,肥瘦要像千層糕似的,一層肥一層瘦。
先把肉切成兩寸見方的塊,用井水浸半個時辰,泡掉血水;然後冷水下鍋,加薑片、料酒,大火燒開後撇去浮沫,撈出用溫水衝淨;
接著熱鍋倒油,放冰糖炒出糖色,再把肉倒進去,翻炒到每塊肉都裹上焦糖色,加醬油、八角、桂皮,炒出香味;最後加古井的水,沒過肉麵,大火燒開後轉小火,慢燉兩個時辰。
燉好的野豬肉,用筷子一戳就能透,肉爛而不柴,湯汁濃稠得能掛在勺上。
趙國強來嘗的時候,夾了一塊拌著米飯吃,嚼了兩口就點頭:“就按這味道來,定價港幣十二塊一份,街坊吃著不心疼,洋人也覺得值。”
特色菜:白切野雞
白切野雞的關鍵在“鮮”,老陳師傅選的都是剛殺的野雞,毛褪得乾淨,連細絨毛都用鑷子拔了。
先把雞用熱水燙一遍,再放進冷水裡泡一會兒,這樣雞皮會更脆;
然後把雞放進鍋裡,加冷水、薑片、蔥段,大火燒開後轉小火,煮十五分鐘就關火,讓雞在湯裡泡半個時辰——“這樣肉才嫩,不會柴”,老陳師傅一邊擦手一邊說。
吃的時候要蘸薑蓉醬:薑剁成蓉,加生抽、香油、少許糖,攪和勻了。
阿明第一次嘗的時候,咬了口雞腿,鮮得眼睛都亮了:“師傅,這野雞比家裡燉的雞肉香多了!”
老陳師傅笑了:“這是山林裡跑的野雞,吃的是草籽蟲子,能不香嗎?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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