嬴政端坐禦輦,外界歡呼朝拜之聲不絕於耳,他麵容沉靜,內心卻激蕩不已:此乃朕之天下!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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扶蘇與高景伴駕至城外二十裡,禦輦駐足,大軍亦隨之停息。
趙高匆匆而至,傳旨:“公子、景公,陛下有請。”
二人隨趙高至禦輦前,扶蘇先入,高景在外守候。
禦輦之內,嬴政問扶蘇:“監國之任,可知其意?”
扶蘇略作思索,答:“兒臣已秘召回章邯,必不負父皇厚望。”
“還不算愚鈍。”嬴政點頭,又問:“道家學問,進展如何?”
扶蘇坦言:“道家講究自悟,兒臣尚未得其精髓。”
嬴政輕聲道:“不明則問景純,你先退,喚景純來。”
扶蘇行禮告退。
高景入內,行禮道:“陛下。”
嬴政問:“此行景純有何見解?”
高景笑答:“天下乃陛下之天下,百姓乃陛下之子民,行事之決斷,唯陛下而已。”
嬴政聞言心安,笑道:“若朕大開殺戒,血流成河呢?”
高景眼神犀利:“六國已滅,陛下何憂之有?”
嬴政大笑,豪情萬丈:“朕無所畏懼!”
……
大軍遠去,扶蘇等人方立身。
扶蘇遠望,輕聲問:“先生,鹹陽亦會遭遇潁川之亂乎?”
高景搖頭:“心境左右判斷……公子以為,他們此刻心態如何?”
扶蘇沉思後道:“他們為大秦功不可沒,天下一統,理應受賞。”
高景點頭:“誠然,此乃人之常情。他們認為一統之功歸己……故我昔時建議更易國號,以防此患。
然彼等心中,仍以大漢視大秦。
孔子雲:不患寡而患不均,不患貧而患不安。
戰國紛爭已息,大秦勝出,然勝者與敗者同起點,豈能甘心?
故我昔時將彼等高置,然人心貪婪,得高位則欲更多。
公子問我鹹陽是否會重演潁川之亂,我倒要問公子,你以為他們會亂嗎?”
扶蘇歎道:“扶蘇明白了。”
高景含笑,與扶返鹹陽,言道:“皇帝巡遊,鹹陽內勢力隨之而散,此刻鹹陽正值空虛,公子宜著手壯大自身力量。”
扶蘇愕然,反問:“我的力量?不是還有蓑衣客等人嗎?”
高景麵色凝重:“確切而言,那是我的力量!雖托付於你與皇帝,但我的影響仍在。”
扶蘇笑答:“若先生皆不可信,何人可信?”
高景搖頭:“為君者,不可意氣用事。”
扶蘇略作思索,道:“先生所言極是,扶蘇已悟。”
二人並肩步入鹹陽。
自此,鹹陽歸屬他們。
高景心境平和,深知自己不為權勢所動,預見前路阻礙將減,心生愉悅。
扶蘇則不然,望著漸近的鹹陽,念及即將成為帝國之主,內心難掩激動,神思飄忽。
高景望其一眼,問:“公子道學進展如何?”
扶蘇歎道:“深覺其艱澀。”
高景笑道:“既習道學,我便與公子分享道家聖人莊子所述一故事。”
扶蘇正色傾聽。
高景言:“昔時,齊桓公堂上讀書,匠人輪扁於旁砍木製輪。
輪扁見桓公專注,遂放斧上前問:‘大王所讀何書?’
桓公答:‘聖人之書。’
輪扁又問:‘聖人尚在否?’
桓公答:‘早已仙逝。’
輪扁遂言:‘大王所讀,不過聖人遺下之糟粕。’
桓公不悅:‘我讀書,匠人怎敢妄議?若能道出理據,饒你不死;否則,嚴懲不貸。’
輪扁答:‘吾由製輪得悟。
輪孔過寬則鬆而不固;過緊則輻難入。唯適寬緊,方能得心應手,製出佳輪。
此理,吾心知肚明,難以言傳。吾不能教子,子亦不能承吾技,是以吾雖年逾古稀,猶自操刀製輪。
古人與其不可言傳之智慧皆逝,大王所讀,不過古人遺下之糟粕。’”
此即“輪扁斫輪”之典故。
故事畢,高景道:“道,卻忘‘道可道,非常道’。
書籍,乃‘言’也;‘言’之可貴,在於傳意;意有方向,此即聖人之道,非言語所能及!
真正珍貴者,非書籍,非言語,而是言語難以傳達之‘意’。”
扶蘇陷入沉思,感覺答案近在咫尺,卻又難以捕捉,欲言又止。
高景保持沉默,僅以微笑繼續步伐。
扶蘇一路上焦急萬分,甚至憋得滿臉通紅,那種觸手可及卻又無法把握的感覺令他倍感煩躁。
高景終於啟齒,笑道:“道家思想,真的很難理解嗎?其實一句話就能概括,就是讓心靜下來……還是拿莊子的故事來說明吧。
據說莊子前往楚國途中,在路邊草叢中發現一具骷髏。
他輕輕敲打,問道:你是因為貪生怕死、患病至此?還是因戰亂被刀斧所殺?或是因作惡多端,愧對家人至此?亦或饑餓寒冷而亡?還是自然老去?
言罷,莊子枕著骷髏入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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