陸九淵本能地將謝卓顏拽進懷裡,轉身背向白光——下一刻,地動山搖。
長街的青石板被掀得亂飛,客棧的木梁斷成兩截,連房頂上的忍者都被氣浪卷得撞進牆裡。
陸九淵被衝擊力掀飛,撞在街角的酒缸上,喉間一甜,血沫濺在謝卓顏的衣襟上。
"誰?"他抹去嘴角的血,抬頭望去。
白衣人立在長街儘頭,手持烏鞘長劍。
他的衣袂無風自動,發帶在勁風中獵獵作響,眉間一點朱砂像滴未乾的血。
陸九淵見過無數高手,但此刻竟覺得連呼吸都要被這股劍氣壓碎——這是比任我行、嶽不群之流高了不止一籌的境界。
"葉孤城。"謝卓顏的聲音帶著顫,她扶著陸九淵的肩膀坐起,繡春刀的刀鞘已斷成兩截,"白雲城主...他怎麼會來?"
葉孤城的目光掃過兩人,落在陸九淵腰間的檀木匣上。
他的手撫過劍鞘,聲音像冰棱撞在玉上:"聽說你要去京城,阻鐵膽神侯登基。"
陸九淵握緊鐵筆,傷口的血滴在青石板上,暈開暗紅的花:"與閣下何乾?"
"天下第一劍,當見證天下第一事。"葉孤城抽劍的動作很慢,慢得陸九淵能看清劍刃上流動的寒光,"你若死在我劍下,倒也算不負這江湖虛名。"
劍出。
這一劍沒有花哨的招式,沒有震耳欲聾的聲勢,卻讓整條長街的空氣都凝住了。
陸九淵隻覺眼前一白,接著是刺骨的痛——他抱著謝卓顏滾進旁邊的瓦堆,左肩的傷口被劃得更深,鮮血浸透了白衣。
"走!"謝卓顏推他,自己卻咳出血來,"他這劍勢...是要斬儘因果...我擋不住..."
陸九淵咬著牙撐起身子。
他望著懷裡昏迷的謝卓顏,她的睫毛上還沾著灰,像隻折了翅膀的蝶。
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,卻是四更天了——原以為能在天亮前趕到京城,此刻長街已成廢墟,前方的路被瓦礫堆成山。
葉孤城的劍再次揚起。
陸九淵望著懷裡的人,忽然想起說書時佟湘玉總說"活著比什麼都強",想起白展堂偷偷塞給他的金瘡藥,想起令狐衝袖中的茉莉花瓣。
他摸出謝卓顏落在地上的繡春刀,刀刃映出他染血的臉——那雙眼,比燭火裡的光更烈。
"江湖是活人的江湖。"他輕聲說,聲音裡帶著笑,"可活人,總得有人先活過這一劍。"
葉孤城的劍刺來的刹那,陸九淵將謝卓顏護在身後。
他的右手按在檀木匣上,醒木在匣中震動,像是在應和某種古老的共鳴。
鮮血順著指尖滴在醒木上,暈開的紅裡,他仿佛看見無數畫麵閃過:破廟裡的泥菩薩,同福客棧的茉莉茶,還有那夜說書時,台下無數雙發亮的眼睛。
"萬劍..."他低吟,聲音被劍風撕碎,"歸宗..."
長街的廢墟裡,一縷劍意悄然凝起。
喜歡綜武:我在同福客棧說書請大家收藏:()綜武:我在同福客棧說書書更新速度全網最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