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伴縮著脖子撿起書,見書頁間夾著張紙條,墨跡未乾:"陸九淵,可殺。"他打了個寒顫,忙把紙條塞進袖筒——這事兒,還是彆讓皇上知道的好。
千裡外的萬梅山莊,雪落得正急。
西門吹雪執劍的手停在半空,劍尖挑著的雪花"啪"地碎成水珠。
陸小鳳靠在廊柱上啃瓜子,見他這副模樣樂了:"怎麼著?
聽我說謝姑娘使了真武伏魔,你這劍癡又手癢了?"
"真武伏魔。"西門吹雪重複這四個字,雪落在他的白衣上,倒像給他披了層月光,"上回見這招,還是二十年前張真人替我擋那魔教三使的劍。"他突然抽劍入鞘,震落肩頭積雪,"去七俠鎮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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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哎哎哎!"陸小鳳追上去,"你不是說"非殺不可的人不殺,非喝不可的酒不喝"?"
西門吹雪的身影已經融進雪幕裡,聲音飄過來時帶著三分冷三分熱:"謝卓顏的劍...該喝杯酒再看。"
武當山紫霄殿外,老鬆樹的枝椏壓著半尺厚的雪。
張三豐坐在蒲團上,手裡轉著枚銅錢,看木道人跪在跟前。
"水陸法會是為超度戰死的江湖兒郎,"他的聲音像晨鐘,"你下山後隻做法事,莫要插手朝堂恩怨、江湖紛爭。"
木道人垂著的眼睫動了動:"弟子謹記。"
"可若真遇上..."張三豐突然停住,銅錢"叮"地落在青石板上,滾到木道人腳邊,"遇上那等...以正為名行邪事的,"他抬眼,目光穿透重重殿宇落在山腳下,"該怎麼做,你心裡清楚。"
木道人撿起銅錢,觸感冰涼。
他起身時,道袍掃過蒲團上的積雪,"弟子明白。"轉身往山下去時,靴底碾碎的雪發出細碎的響,像誰在說:要變天了。
七俠鎮的天確實要變了。
陸九淵回到悅來客棧時,二樓雅座已經坐滿了人。
王鐵匠攥著新打的扇骨坐在最前麵,趙小娘子抱著補好的繡繃子,連前日被震碎醬菜壇子的老婦人都搬了條板凳,懷裡還揣著塊烤紅薯——給陸公子的。
他摸出懷裡的驚堂木,拍在桌上時,樓下突然響起此起彼伏的吆喝:"占座兒!
給陸公子留第一排!"
謝卓顏端著薑茶過來,看他望著台下發亮的眼睛,輕聲問:"明日的說書題目?"
陸九淵笑著舉起那柄新修好的折扇,扇骨在燭火下泛著烏光。
他望著窗外漸暗的天色,聽見樓下有人喊:"陸公子!
該開書啦!"
"就叫《風雲》。"他說。
驚堂木落下的刹那,窗外飄起了細雪。
有人在雪地裡喊:"陸公子!
您昨兒說"天下行者共抗天尊",今兒能講講這"風雲"裡...都有誰嗎?"
陸九淵望著台下攢動的人頭,把驚堂木在掌心顛了顛。
他知道,等明兒的太陽升起時,七俠鎮的老槐樹底下,又會擠滿那些眼裡有光的人——他們要聽的,從來不是故事。
是希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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