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陸說書人,你是要救這小丫頭,還是要射我?"楚相玉的聲音裡帶著病態的愉悅。
他的傷口開始滲出黑血,顯然方才強行運功震斷了箭簇,"你隻剩一箭了,我賭你選江湖道義。"
陸九淵的手在弓背攥出青白。
他能聽見謝卓顏急促的呼吸聲,能看見她後頸因恐懼而豎起的汗毛,更能感覺到楚相玉的氣機已經攀升到了臨界點——再晚半息,對方就能凍結整座戰場。
"對不住了。"他輕聲道。
最後一支精鋼箭離弦的瞬間,二供奉的短刀已經刺破了謝卓顏的衣裳。
但他沒等來預期的血花,隻看見一道寒光貼著謝卓顏耳際擦過,貫穿了自己的咽喉。
"你...你竟真敢..."二供奉的話沒說完,便栽進雪堆。
楚相玉的笑聲戛然而止。
他望著陸九淵空了的箭囊,剛要提氣反撲,卻見對方突然摸向腰間——那裡掛著的不是醒木,而是方才謝卓顏掉落的絕世好劍。
"你要近戰?"楚相玉的鏽劍嗡鳴,"就算你能接住我三招——"
"誰說要近戰?"陸九淵將劍搭在弓上,指尖在劍柄上一彈。
劍鳴與弓鳴重疊,竟發出類似編鐘的清響,"這是最後一章。"
他拉滿弓,絕世好劍的劍脊抵住弦心。
這一箭沒有虛招,沒有花樣,有的隻是最純粹的力道——陸九淵把這二十年來聽過的所有英雄故事,看過的所有俠者揮劍的模樣,全融進了這一射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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楚相玉突然想起師父的話:"真正的山,是你看不見的。"
他看見那柄劍劃破空氣,帶起的氣浪掀翻了三輛契丹的攻城車;他看見劍刃上流轉的寒光,像極了當年自己師父臨終前眼裡的光;他甚至看見二十年前的自己,那個在雪地裡跪了三天三夜,隻為求一位劍客指點的少年。
絕世好劍穿透楚相玉的咽喉時,他臉上竟浮起釋然的笑。
雁門關的城樓上,楊業的喊殺聲突然變了調:"契丹人撤了!
他們的前鋒在掉頭!"
雪地陷入死寂。
蘇夢枕的刀還停在半空,刀身上的火光是他最後運的內勁;紅袖神尼的錫杖插在冰裡,杖頭的銅鈴還在輕響;謝卓顏蹲在二供奉的屍體旁,正輕輕扯回自己被劃破的衣袖。
陸九淵握著空弓,望著楚相玉逐漸冷去的屍體。
絕世好劍還插在對方喉間,劍身上的血順著劍脊流下來,在雪地上寫了個歪歪扭扭的"人"字。
"贏了?"謝卓顏輕聲問。
"暫時。"陸九淵彎腰拾起醒木,指腹擦去上麵的雪粒,"真正的麻煩,才剛要開始。"
他抬頭望向北方。
那裡有大遼的王庭,有耶律洪基的金帳,有比楚相玉更棘手的人物在等著。
而此刻,千裡之外的上京皇宮,耶律洪基正將密報揉成一團。
燭火映得他臉上忽明忽暗,案頭的狼首彎刀泛著冷光,刀身上"大遼戰神"四個金字,被他的指節壓出了淺淺的凹痕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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