兩人同時屏息,就見牆根磚縫裡滲出點暗紅——是血。
地牢第七層的黴味比柴房重十倍。
王小石的匕首還插在嘍囉心口,溫熱的血順著指縫往下淌,滴在青石板上,"滴答"聲在甬道裡格外清晰。
他扯下嘍囉的腰帶,把屍體往牆根一拖,又用腳掃了掃地上的血痕。
"蘇大哥。"他望著地牢儘頭那扇鐵門,喉結動了動,"我來晚了。"
三天前在金風細雨樓廢墟,他撿到半塊染血的令牌。
蘇夢枕的字跡還新鮮:"六分半堂,七。"當時樓外喊殺聲震天,他把令牌塞進懷裡時,指甲縫裡全是碎木刺。
"叮——"鐵鎖輕響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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王小石迅速貼牆站好,就見兩個嘍囉提著燈籠走過來。
前麵那個踢了踢牆角的屍體:"老陳又喝多了?"後麵那個罵罵咧咧:"雷爺說今晚有大動靜,這孫子倒睡——"
話音未落,王小石的匕首已割斷了後麵那人的喉嚨。
前麵那個剛要喊,他反手用刀柄砸在對方後頸。
兩具屍體疊在一起時,王小石摸出從屍體上搜來的鑰匙串,手卻在發抖——這是他第一次殺人,血濺到臉上時,他想起蘇夢枕教他練劍時說的話:"劍要快,但心要穩。"
鐵門"吱呀"開了條縫。
黴味混著鐵鏽味湧出來,王小石看見黑暗裡有雙眼睛在閃。
"小石頭?"
那聲音沙啞得像砂紙,卻讓王小石眼眶發熱。
他衝進去抱住對方,感覺到對方肩頭的血已經凝成塊:"蘇大哥,我帶你走。"
"走不了。"蘇夢枕的手按在他後頸,力氣小得像片葉子,"雷滾在酒裡下了"百日醉",我現在連劍都舉不起。"他咳了兩聲,血沫濺在王小石衣襟上,"你快走,他們要的是......"
地牢外突然傳來銅鑼聲。"有刺客!"巡夜的喊聲響徹整座總舵,"地牢七層!
地牢七層——"
王小石猛地抬頭,就見鐵門外火把通明。
他把蘇夢枕往牆角一推,抄起地上的刀:"蘇大哥,你信我嗎?"
蘇夢枕笑了,笑容比血還豔:"我信。"
六分半堂大廳裡,雷滾拍著桌子大笑,酒液濺在繡金蟒紋的袖口上。
他麵前跪著三個嘍囉,額頭全磕出了血:"四個大捕頭在南門放火,你們就信了?"他抓起酒壇灌了口,"老子早讓人在柴房埋了暗樁——"
"雷爺!"個小嘍囉跌跌撞撞衝進來,"地牢七層......七層有動靜!"
雷滾的酒壇"啪"地砸在地上。
他霍然起身,腰間金印撞在桌角發出悶響:"去看看!"他扯過披風往身上一裹,經過那三個嘍囉時,飛起一腳踹在中間那人胸口,"蠢材!
連個地牢都守不住——"
話音未落,他突然頓住。
大廳梁上垂下根細索,末端係著塊青銅棋子,在燭火下泛著冷光。
雷滾伸手去抓,棋子卻"叮"地落在他腳邊,背麵刻著"自在"二字。
"自在門?"他蹲下身撿起棋子,後頸突然冒起寒意。
同一時刻,柴房裡的陸九淵摸出懷裡的醒木。
暮色漫過小窗時,他與謝卓顏對視一眼——窗紙上的影子由長變短,該動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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