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是丞相府在城郊的一處暗樁,牆皮剝落得像老人的臉,院中央的枯井裡還沉著三具未爛的屍體——那是上個月走漏消息的仆役。
黃金鱗踢開堆在門口的破麻袋,鐵鑰匙串在手裡嘩啦作響。"醒了?"他彎腰解開關七腳踝的鐵鏈,指甲掐進掌心,"相爺要拿你當刀,可你這刀...怕是要卷刃。"
鐵鏈落地的聲音驚飛了梁上的麻雀。
關七的眼皮終於完全掀開,他望著黃金鱗甲胄上的金鱗,突然笑出了聲。
那笑聲像石子投入深潭,蕩起一圈圈波紋。
黃金鱗的後頸突然發毛,他猛地起身後退,卻撞翻了牆角的瓦罐。
"嗤——"關七的喉嚨裡發出細碎的聲響,他的手指輕輕叩了叩黑木枷,"金鱗...甲。"
黃金鱗的手按在刀柄上。
他望著關七瞳孔裡突然聚起的光,那光太亮,亮得像淬了毒的刀鋒。"看好他。"他對守在門口的死士吼了一嗓子,轉身就走。
甲胄聲撞在院牆上,驚得枯井裡的烏鴉撲棱棱飛起。
此時神侯府的演武堂裡,燭火將人影投在青磚牆上,像群張牙舞爪的獸。
諸葛正我撫著花白的長須站在首座,左側坐著紅袖神尼,她手中的念珠轉得飛快;右側是戚少商,他的虎膽刀擱在膝頭,刀鞘上的虎紋被燭火映得活了似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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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關七被劫,傅宗書、蔡京、六分半堂都脫不了乾係。"溫晚抱臂站在廊下,她的軟鞭纏在腰間,鞭梢上的紅纓隨著說話聲輕顫,"可最要緊的是——"
"關七在哪兒。"戚少商接了話,他的拇指摩挲著刀鐔,"那瘋子要是醒了..."
話音未落,演武堂的門被推開。
方應看搖著湘妃竹折扇走進來,月白錦袍上繡著金線纏枝蓮,每一步都像在踩鼓點。
他先向諸葛正我行了個虛禮,又衝陸九淵頷首:"陸先生的說書,某可是天天聽。"
陸九淵坐在末座,醒木擱在膝頭。
他望著方應看眼底那抹似笑非笑,突然想起前日在醉仙樓,有個說書人剛說到"方小侯爺智鬥西廠",就被有橋集團的人砸了場子。
"關七是江湖大患。"方應看收了折扇,在戚少商下首落座,他的目光掃過眾人,最後停在陸九淵臉上,"某願帶有橋死士主攻,陸先生和各位大俠...牽製即可。"
演武堂裡突然靜得能聽見燭芯爆裂的聲音。
諸葛正我的手指在案上輕輕叩了兩下,目光掃過方應看腰間的和田玉墜——那是有橋集團的信物,刻著"天下商盟"四個小字。
陸九淵捏緊了醒木。
他看見方應看的拇指在扇骨上輕輕敲著,敲的是《將軍令》的節拍。
窗外的風卷進來,吹得燭火搖晃,將方應看的影子拉得老長,像條盤在地上的蛇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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