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少了什麼？"後排的鏢師急得直跺腳。
陸九淵正要開口，窗外忽然卷起一陣怪風。
門簾"嘩啦"一聲拍在柱子上，案頭的話本被掀得嘩嘩響，他伸手去按，指尖觸到一頁被風卷來的碎紙——上麵歪歪扭扭寫著"天魔降世"。
茶客們哄然轉頭。
陸九淵順著眾人目光望去，隻見二樓雅座的窗戶大敞著，那個灰衣隨從已沒了蹤影，窗邊立著個白發老人。
老人背對著堂內，枯瘦的手搭在窗沿，仰頭望著鉛灰色的天空，嘴唇開合著，像在念什麼咒語。
"各位——"陸九淵的聲音發緊，係統提示音在腦海裡炸響："檢測到異常能量波動，建議結束當前章節。"他攥緊醒木，"今日就說到此處，明日......"
"且慢！"
白發老人突然轉身。
陸九淵看清他麵容的刹那，後頸的寒毛全豎起來了——那是張爬滿皺紋的臉，可雙眼亮得驚人，像兩口淬了冰的井。
老人衝他微微頷首，轉身跨出窗戶，竟似踩在空氣上，一步便隱入了晨霧裡。
茶客們嘩然，劉大官人拍著桌子喊"快追"，白展堂抄起掃帚要衝出去，卻被佟湘玉一把拽住："瘋了？
那老頭剛才站的地方離地三尺！"
陸九淵盯著空了的窗戶，掌心全是汗。
他想起昨日雪地裡那個腳印，想起灰衣人腰間的半枚銅錢，更想起係統麵板裡突然新增的"天機預警"——紅色感歎號在視網膜上跳動，像滴要滲開的血。
"明日說《單刀赴會》。"他強作鎮定，收拾話本時，袖中係統終端微微發燙。
等茶客散儘，他繞過前堂，拐進後院。
月洞門後的老槐樹下，他摸出塊半舊的木牌——那是係統的實體接口。
木牌表麵的紋路突然泛起金光，陸九淵瞳孔微縮。
他看見牌麵中央浮現出個新的獎池，池底沉著重物般的光團，隱約能辨出"天人"二字。
風掠過樹梢，幾片槐葉落在木牌上，遮住了光團的一角。
陸九淵望著漸暗的天色，把木牌攥進懷裡。
遠處傳來暮鼓，他聽見自己心跳如擂——這獎池來得太突然，就像那白發老人的"天魔降世"，像關雲長帳下欲言又止的老兵，像諸葛亮皺成川字的眉頭。
後院的井裡浮起片槐葉，晃晃悠悠，最終沉了下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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