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該走了。"她低頭擦了擦桌沿的酥酪,"王二,記在我賬上。"
陸九淵看著她往門口走,裙角掃過他的鞋尖。
他聞到她身上的鬆脂味更濃了,是新擦過兵器的味道。"傅姑娘。"他喊住她,"若你執意要做,我..."
"不必。"她背對著他笑,"你是天人,是說書人,是江湖人口中能定生死的陸先生。
可我是傅君玥,是高句麗最後一位公主的女兒。
有些路,隻能一個人走。"
門簾被風掀開,雪片撲進來落在她肩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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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邁出門檻時,陸九淵看見她袖中閃過一點冷光——是那柄三寸短刃。
"陸公子。"
謝卓顏的聲音從樓梯口傳來。
她穿著月白緞子披風,指尖摩挲著腰間的翡翠玉佩,方才一直站在二樓欄杆後。
陸九淵抬頭,見她眉峰微蹙,眼底是慣常的清明:"這位傅姑娘,可是要做什麼危險的事?"
陸九淵望著門口那片被雪覆蓋的腳印,伸手摸了摸衣襟上未乾的酥酪。
甜膩的觸感讓他想起十年前在現代聽的評書,說那荊軻刺秦前,燕太子丹在易水邊擺的餞行酒。"她要燒一把火。"他說,"一把能燒了太初宮,也能燒了她自己的火。"
謝卓顏走下樓梯,披風上的珍珠穗子輕輕搖晃。
她在陸九淵對麵坐下,望著窗外逐漸模糊的背影:"你會攔她?"
"攔不住。"陸九淵想起後院梅樹下,傅君玥碎在掌心的玉玨,"有些仇,是刻在骨頭裡的。
就像當年喬峰要找帶頭大哥,誰勸得住?"
"那你會幫她?"
陸九淵摸出聚魂鼎,鼎身的熱度透過錦袋傳到掌心。
他望著前堂重新熱鬨起來的人聲,想起傅君玥說"我一定要試一試"時,眼底那簇快要燒穿宿命的火。"我不幫她放火。"他說,"但我會在火滅的時候,給她收骨。"
謝卓顏盯著他的眼睛看了片刻,突然笑了:"陸公子倒是越來越像當年的郭大俠了——明知不可為而為之。"她起身攏了攏披風,"我去西市買些胭脂,你若要跟,便來吧。"
陸九淵望著她的背影消失在街角,轉頭看向門口。
雪還在下,傅君玥的腳印已經被蓋住了,隻留下一串淺淺的凹痕,像極了她方才叩桌的暗號。
他摸出帕子擦了擦衣襟上的酥酪,係統提示音在耳邊響起:【檢測到龍氣波動加劇,神都之亂前置)進度+10】。
窗外傳來打更聲,戌時三刻。
陸九淵站起身,袖中聚魂鼎的熱度幾乎要灼傷皮膚。
他知道,傅君玥此刻大概在去西市的路上,或許正站在洛水岸邊,望著十二艘糧船的輪廓在雪霧裡若隱若現。
她會檢查死士的兵器是否裹了棉布,會確認周奎的暗號是否換成了三長兩短,會摸一摸腰間的短刃,確保刀柄上的纏線沒有鬆開。
而他,會跟著。
前堂的王二喊了聲"陸公子慢走",陸九淵掀簾出去時,雪落進衣領,涼得刺骨。
他望著街角那抹靛青的影子拐進巷口,加快了腳步。
醉仙居的燈籠在巷尾亮起時,傅君玥摸了摸發燙的臉頰。
她推開朱漆大門,三十六張熟悉的麵孔在暖光裡抬起頭。
有人遞來酒碗,有人攥緊了腰間的短刀,最年長的老管家顫巍巍站起來:"阿玥,你說吧。"
她望著堂中飄著的酒氣,想起阿娘臨終前說的"有些仇,總得有人用血來償"。
她舉起酒碗,酒液在碗中晃出細碎的光:"明日,便是我們的血日。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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