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李綱再次出現在客廳時,整個人氣質煥然一新。昨夜的慵懶和聚會後的微醺蕩然無存,取而代之的是一種嚴謹、理性、帶著學術精英氣息的斯文與專業。西裝和大褂的搭配在他身上毫不違和,反而凸顯出一種獨特的權威感。
“噗!”雞窩頭的吳德看到李綱這身裝扮,忍不住笑出聲,帶著調侃的語氣道:“好家夥!李綱,我昨天咋沒發現?你穿上這身,再戴上這眼鏡,嘖嘖嘖,頗有一副斯文敗類的精英氣質啊!人模狗樣的!”他故意把“敗類”兩個字咬得重了些。
李綱推了推鼻梁上的無框眼鏡,鏡片後的目光掃了吳德一眼,嘴角勾起一絲不易察覺的弧度,淡淡反擊道:“總好過某些人頂著雞窩頭就敢出門,像剛被雷劈過的稻草人。”兩人互相調侃了幾句,氣氛輕鬆不少。
“好了,準備出發去所裡。”李綱看向韓裔,“秦硯之秦叔已經跟我的老師,唐所長打過招呼了。所長說想見見你們倆。”他頓了頓,語氣帶上一點提醒的意味,“唐所長……嗯,是個不拘一格的怪才。等會兒你們兩個見到他,可要有點心理準備,彆尖叫出聲了。”
“怪才?尖叫?”吳德撓了撓他那頭亂發,一臉不以為意,“再怪能怪到哪兒去?還能長出三頭六臂不成?”
韓裔也微微皺眉,心中有些奇怪。李綱之前確實提過他的導師唐所長性格獨特,思維跳脫,但特意強調“彆尖叫出聲”,這似乎有些過於誇張了。
李綱沒有再多解釋,隻是神秘地笑了笑:“去了就知道了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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三人乘坐一輛印著“寰宇前沿科技研究所”標誌的黑色商務專車離開了彆墅區。專車在逐漸變得熱鬨起來的街道上平穩行駛,穿過繁華的商業區和林立的寫字樓,最終停在了一棟造型極具未來感、外牆覆蓋著深藍色玻璃幕牆的摩天大廈前。大廈門口,“寰宇前沿科技研究所”的金色大字在陽光下熠熠生輝。
專車沒有走正門,而是直接駛入地下,通過安保閘口後,進入了一個巨大的地下車庫。三人下車,走向內部專用的電梯。電梯門是厚重的合金材質,內部空間寬敞,按鍵麵板上顯示的樓層數字遠超地上部分。
李綱按下了18層的按鈕。
“18?”吳德看著那鮮紅的數字,小聲嘀咕了一句,“地下十八層?嘖,聽著就……18層地獄啊?真不吉利!”他下意識地搓了搓胳膊,仿佛感覺有點冷氣。
韓裔也注意到了這個數字,心頭掠過一絲異樣,但沒說什麼。電梯平穩而快速地下降,輕微的失重感傳來。幾秒鐘後,“叮”的一聲輕響,電梯門無聲滑開。
門外的景象,瞬間讓韓裔和吳德瞳孔微縮,即使心裡有所準備,仍感到一陣強烈的視覺衝擊和驚訝!
映入眼簾的,並非想象中陰暗壓抑的地下空間,而是一個充滿科幻感的龐大地下世界!層高極高,空間極其開闊。數個大小不一、形狀各異的銀白色實驗室艙體如同巨大的積木般錯落分布,由透明的強化玻璃廊橋連接。實驗室內,各種從未見過的、閃爍著指示燈光的精密儀器正在運行,巨大的全息投影屏幕懸浮在半空,展示著複雜的數據流和三維生物模型。穿著和李綱同款白色大褂的研究員們行色匆匆,或在儀器前操作,或在廊橋上快速穿行,氣氛緊張而高效。空氣裡彌漫著淡淡的臭氧、消毒水和某種奇特生物試劑混合的味道。這裡的一切都充滿了冷冽的科技感和一種探索未知的神秘氛圍。
李綱對兩人的反應似乎早有預料,微微一笑,做了個“請”的手勢:“走吧,所長辦公室在核心區。”
在李綱的帶領下,韓裔和吳德穿行在這充滿未來感的科研迷宮中,沿途暢通無阻顯然是李綱的身份權限在起作用)。他們經過了幾個巨大的觀察窗,瞥見裡麵培養槽中形態奇特的生物樣本有些明顯帶有非自然特征),以及正在進行的能量場實驗。每一處都讓韓裔和吳德感到新奇和震撼。
最終,李綱在一扇與周圍科技感格格不入的門前停下。這扇門……塗滿了五顏六色、宛如小孩子信手塗鴉般的幼稚塗鴉!有歪歪扭扭的太陽、火柴棍小人、看不出品種的動物,還有意義不明的彩色線條和圈圈。
“就是這裡了。”李綱說著,抬手在門上有節奏地敲了三下。
“進。”裡麵傳來一個略顯低沉,卻中氣十足的聲音。
李綱推開門,率先走了進去。韓裔和吳德緊隨其後。
當看清辦公室內的景象時,儘管李綱事先打了預防針,儘管他們自認為做好了心理準備,韓裔和吳德還是不受控製地、異口同聲地發出了一聲短促而充滿驚訝的“啊?!”。
辦公室的牆壁……簡直是塗鴉的災難現場!比門外的塗鴉更加密集、更加狂放、更加“抽象”。各種顏料肆意潑灑,混雜著幼稚的圖案和更加混亂的線條,幾乎找不到一寸乾淨的牆麵。
而辦公室的正中央,景象更是衝擊著他們的認知:
隻見一個頭發花白、身形清瘦的老者,正盤腿端坐在一個巨大的、明黃色的海綿爺爺造型坐墊上!這還不算完,他身上穿著的,赫然是一件印滿了粉色大豬佩奇圖案的連體卡通睡衣!睡衣的帽子還耷拉在背後,露出他光潔的腦門和幾縷倔強的白發。
老者顯然就是李綱口中的唐所長)手裡還捧著一個印著哆啦b夢圖案的杯子,正慢悠悠地喝著什麼。他抬起頭,透過一副老花鏡,看向門口目瞪口呆的韓裔和吳德,臉上沒有絲毫尷尬或意外,反而帶著一種孩童般頑皮又探究的笑意。
韓裔和吳德徹底石化在原地,眼睛瞪得溜圓,嘴巴微張,腦子裡隻有一個念頭在瘋狂刷屏:這…這就是魔都頂尖研究所的所長?!一個穿大豬佩奇、坐海綿爺爺墊子的怪老頭?!眼前的景象,徹底顛覆了他們對“研究所所長”這個身份的所有想象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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