年過得很平靜。
我見到了老叔。他過年期間很忙,其實倒也不算真忙,而是應酬很多:飯局、牌局……
老叔給了我一個挺厚的紅包。看著他很隨意地把紅包扔給我的時候,我失神了很久。直到老媽提醒我,我才跟老叔道謝。
我能看出當時老媽很緊張,但我失神並不是因為彆的,也和病情無關。隻是因為看著他扔給我紅包的樣子,讓我一下子聯想起了重生前的事情。
記得重生前,即使我過了三十歲,老叔依然每年給我紅包……奶奶也是一樣,不過紅包小了一些。
過年期間老爸很忙,其實老媽也很忙,但她好像把所有的應酬都推了。老爸也想陪著我,但我主動讓他該忙什麼就忙什麼。
老爸開始很猶豫。但我很平靜地問他:“是不是我的情況很嚴重?要是很嚴重,那確實陪著比較好;如果不是的話,就沒必要……”
老媽大概還是擔心,一直欲言又止,但最後再次忍住了。
這就是矛盾的地方,她明明知道越是小心翼翼,越容易引起我多想,可又忍不住擔心。
我覺得自己要是逼著董姝予的話,其實能問出來。因為從她最近對我的態度變化,我能看出劉醫生給她放寬了權限,甚至能理解到,在劉醫生那裡,董姝予的定位就是我的“安全港”。
我能克製住不去逼問她,是覺得如果真從她那裡問出來,會給董姝予造成壓力。畢竟這是老媽不說、老爸不說,而且他們明說現在告訴我可能會有問題。如果真有問題,我逼著董姝予說了,她反而成了“罪人”。
董姝予那邊的定位確實不同。她過年一直跟我聊天,我覺得她雖然偶有避諱,但大多數時候無所顧忌。當我告訴她我媽在家陪我後,她先是跟我抱怨在醫院放不開,接著說過年沒意思,還炫耀自己收了“壓歲錢”。
當我告訴她老叔給我紅包的金額後,她立馬感歎,然後讓我分她點……
我說可以之後,她反而又不要了。
她會大大咧咧調侃我,說覺得我現在很好玩,尤其是在我住院期間。劉醫生跟她聊了很多,甚至還解釋了我的思維方式等。
她了解這些之後,覺得我很“萌”,因為按照劉醫生的說法,我一直嘗試“自己給自己看病”……
甚至還能跟我聊起我的思維反芻。
這一點是我沒想到的,因為我覺得劉醫生會限製她跟我聊這些,但並沒有限製。
她甚至問我,我的思維反芻是怎麼樣的……
我思索了一下,發覺自己不反感聊這個,然後就把她繞暈了。
【小倒黴:哥哥在乾嘛。】
【我:嘗試養成物理阻斷思維反芻的習慣】
【小倒黴:奧,好吧,那你先忙。】
【我:不用了,和你聊天過程也能練】
【小倒黴:我好無聊,你練的時候累嘛】
【我:不累】
【小倒黴:劉醫生跟我講過思維反芻,說會無限延伸?】
【我:嗯,至少我是這樣的,而且會循環。】
【小倒黴:例如?】
【我:可以給你舉個例子,比如你惹我生氣了】