另一邊,數名衛士亦將暈厥的王彥升斬於刀下。
血腥味瞬間彌漫整個大殿。
李乾順看著血泊中的屍身,臉上的瘋狂漸漸退去,化為一片茫然與隱隱的恐懼。
“陛……陛下……”李仁愛聲音顫抖,“大錯……鑄矣……”
拓跋守寂老淚縱橫:“陛下啊!您將我大白高國,親手推入絕境!南朝天子聞訊,必將震怒!數十萬大軍西來,我等何以抵擋?”
李仁孝癱坐在地:“完了……再無轉圜……”
察哥等武將,此刻也覺不妥。殺使之後果,遠超預料。
李乾順癱坐禦座,冷汗浸透龍袍。
良久,他沙啞道:“傳朕旨意,收殮宋使屍身,城外掩埋。”
“陛下!”李仁愛哭道,“當速遣使汴京謝罪,或可挽回!”
李乾順仿若未聞:
“全軍戒備!各路關隘嚴防!”
“再傳旨,速派使臣往上京,告知金國皇帝。請其念在昔日攻宋之約,發兵南下,與我大夏共擊宋人,瓜分其土!”
群臣聞言,更是麵如死灰。
拓跋守寂還欲再諫,被李乾順粗暴打斷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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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朕不欲再聽!察哥、赫連雄,速調兵馬,固守興慶!餘者各司其職!臨陣退縮者,斬!”
他環視殿中狼藉,聲音疲憊:“退朝……”
“臣等遵旨!”察哥與赫連雄躬身應道。
李仁愛踉蹌而行,老淚縱橫:“蒼天!我大夏國運,儘矣!”
拓跋守寂扶著殿柱,喃喃道:“陛下糊塗啊!宋軍一至,誰能擋之?”
“國相。”李仁孝低聲道,“事已至此,當早做準備。”
“準備?”拓跋守寂苦笑,“還能如何準備?陛下已決意與宋為敵,更欲引金兵入境,此乃飲鴆止渴!”
野利蒲哇歎道:“老夫活過一甲子,未見如此荒唐之事。兩國使臣,血濺金殿,天下將如何看待我大夏?”
“諸位相公不必如此悲觀。”察哥帶著幾名武將走來,臉上煞氣未消,“我大夏鐵鷂子,天下聞名!宋人來了,正好讓他們見識厲害!陛下已遣使聯絡金國,待金兵一至,兩麵夾擊,宋人必敗!”
李仁愛怒視察哥:“將軍可知今日鑄下何等大錯?!”
“那又如何?”赫連雄冷笑,“宋人辱我君上,吾當為國雪恥,何錯之有?李尚書莫非忘了自己是大夏之臣?”
“正因是大夏臣子,才要為社稷長遠計!”拓跋守寂正色道,“宋朝新君並非庸主,麾下猛將如雲。我大夏兵力本就不及,如今還要防備金人趁火打劫!”
“國相多慮了。”察哥不以為然,“金國與我大夏早有默契,豈會坐視我等被宋人欺淩?”
“天真!”李仁孝搖頭,“金人狼子野心,豈是與虎謀皮?今日引狼入室,他日必受其害!”
正爭論間,一名內侍匆匆而來:“諸位相公,陛下有旨,命禮部即刻草擬國書,由李尚書親自帶隊,備厚禮,火速趕赴上京,麵見金國皇帝,商議出兵細節。”
李仁愛聞言,如遭雷擊,仰天長歎:
“天亡我大夏!天亡我大夏啊!!”
與此同時,皇宮深處,禦書房。
李乾順獨坐其中,麵前的龍袍上,那幾點暗紅的血跡格外刺眼。
他雙手微微顫抖,秦檜臨死前的言語,如魔音般在他腦海中回蕩。
“遺臭萬年……”他喃喃自語,“朕,真的會遺臭萬年麼?”
門外傳來皇後帶著哭腔的聲音:“陛下,臣妾聽聞朝堂驚變,特來探望,望陛下保重龍體……”
“不見!”李乾順暴躁地吼道。
“陛下……”
“都給朕滾開!讓朕一個人靜一靜!”
空蕩的書房內,隻餘他一人。
窗外的晨光漸漸明亮,照在他蒼白而憔悴的臉上。
他緩緩起身,走到窗前。遠處,巍峨的賀蘭山脈在晨曦中顯露出雄壯的輪廓。
這是他的江山,他的國土。
可如今,這一切,似乎都蒙上了一層揮之不去的血色。
“父皇,兒臣……是否真的做錯了?”他望著遠山,眼中充滿了前所未有的迷茫與恐懼。
一陣晨風吹過,卷起了禦案上的一份奏章。那是昨日軍情司剛剛呈上的緊急密報,言宋軍主力正在邊境集結,旗幟遮天蔽日,似有西進之象。
他拾起那份密報,手指劃過上麵的字跡。每一個字,都像一把燒紅的烙鐵,燙在他的心上。
“罷了!”他猛地將密報擲入一旁的火盆之中,看著它迅速化為灰燼。
“事已至此,唯有一戰到底!”
“朕就不信,我堂堂大白高國,雄師百萬,會亡於宋人之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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