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信的內容,讓整個靈堂落針可聞。每個人的呼吸都變得急促起來。
隻誅首惡!餘者不究!
這……這是真的嗎?
“哼,空口白話,誰不會說?”梁忠第一個表示懷疑,“他憑什麼讓我們相信?”
“就憑這個!”李文淵將信紙翻了過來,指著上麵的朱紅大印,“這是大宋天子的禦印!蓋有禦印的親筆信,便是國諾!若他反悔,便是失信於天下!那位宋帝,我雖未見過,但家父曾言,此人雄才大略,極重聲名,斷不會為此小事,自毀長城。”
“再者,”李文淵的目光掃過眾人,“諸位叔伯,我們現在還有彆的選擇嗎?是相信宋帝這或許是唯一的一線生機,還是跟著陛下和赫連雄那幫瘋子,一起等著城破後被‘格殺勿論’?”
野利通沉默了。他掌管城防,最清楚興慶府的防禦是何等外強中乾。城中能戰之兵不足三萬,人心惶惶,而城外的宋軍,卻是有著毀天滅地般“神器”的虎狼之師。這仗,根本沒法打。
“可……可若是降了,我等世受國恩,豈不成了千古罪人?百年之後,有何麵目去見列祖列宗?”平南王拓跋慶長歎一聲,說出了所有人心底最深的顧慮。
“王爺!”李文淵突然跪倒在地,對著拓跋慶重重一磕頭,“家父臨死前曾言,臣子之忠,非是忠於一人一姓,而是忠於這社稷,忠於這萬千百姓!如今,李乾順已無力庇佑大夏子民,我等若能保全城中百姓,保全黨項一族的血脈,這才是對祖宗、對大夏,最大的忠誠啊!”
他抬起頭,眼中含淚,聲音激昂:“難道,眼睜睜看著這滿城老小,都如靈州那般慘死,才算是忠臣嗎?!”
這番話,如同一記記重錘,狠狠地砸在了每一個人的心上。
是啊,忠誠是什麼?是愚蠢地陪著一個昏君去死,還是在絕境中為自己的民族和家人,尋找一條活路?
“好!”一直沉默的野利通,猛地一拍大腿,站了出來,“文淵賢侄說得對!我野利家,世代為將,保的是大夏的百姓,不是他李乾順一個人的江山!他既不仁,休怪我等不義!你說吧,要我們怎麼做?我野利通,乾了!”
他的表態,像是一塊投入水中的巨石,立刻引起了連鎖反應。
“沒錯!不能再等死了!算我一個!”
“隻要能保全家小,我也乾了!”
平南王拓跋慶看著群情激動的眾人,最後長歎一聲,對李文淵道:“罷了,罷了。文淵,起來吧。你說得對,活著,比什麼都重要。需要老夫做什麼,你儘管開口。我這張老臉,在宗室裡,還算有幾分薄麵。”
李文淵見眾人終於達成一致,心中大定。他擦去眼淚,站起身來,壓低聲音道:“諸位,我們不必立刻起事,那隻會打草驚蛇,被赫連雄那莽夫先一步下手。我們要做的,是‘策應’。”
“如何策應?”野利通問道。
“野利將軍,”李文淵的眼神變得銳利起來,“你掌管著西門和北門的防務。明日,我要你以‘加強防禦,防止宋軍偷襲’為名,將你最信得過的心腹,都安插到那兩個城門的守將位置上。待宋軍攻城之時……”
他又轉向平南王拓跋慶:“王爺,明日早朝,陛下必然會再次商議戰降之事。屆時,赫連雄等主戰派必然會叫囂死戰。您需要做的,就是聯合所有心向我等的大臣,在朝堂上與他們據理力爭!不必爭贏,隻需要……拖住他們!讓他們無法形成統一的死戰決議!”
他又看向梁侍郎:“梁侍郎,你在文官中頗有人脈,需要你暗中聯絡那些同樣對陛下不滿的同僚,將宋帝的承諾,悄悄地傳遞出去。記住,是悄悄地!要讓他們知道,降,有活路;戰,是死路!”
一個又一個的秘密指令,從李文淵的口中發出。一個由主和派組成的、旨在“獻城自保”的秘密同盟,就在這搖曳的燭光和冰冷的靈堂之中,悄然形成了。
他們不知道的是,在他們密謀的同時,皇宮深處,樞密院領軍使赫連雄,正集結著他最後的親信,準備進行一場更加瘋狂的豪賭。
興慶府這座孤城,在宋軍兵臨城下的巨大壓力下,內部的裂痕,已經大到了無法彌補的地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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