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？”
“也許……他們願意先提供服務，而後再收取費用。”
“您瘋了吧？”老陳瞪大了眼睛，“影語者從不做賒賬的生意！他們甚至把‘我明天給你錢’這種話都視為違約信號，直接將你的名字掛到黑市上去拍賣！”
吳一處沒有回應。
他凝視著係統界麵，忽然意識到一件至關重要的事情——
他掌心的符文，每一次閃爍，都會在係統日誌裡留下一段獨特的波動頻率。而這段頻率，恰好與北境x7的魔力波長極為相近，甚至……能夠產生輕微的共振。
換言之，他自身已然成為了一個活體信標。
而像影語者這類組織，最為擅長的，便是追蹤、屏蔽以及偽裝信標。
“如果……”他緩緩開口，“我們並非是‘送情報’，而是‘賣情報通道’呢？”
“啥？”李鐵柱撓了撓頭，一臉疑惑。
“我們不請求他們幫忙傳信。”吳一處眼中光芒漸亮，“我們告知他們：我知曉趙天霸的監聽陣是如何運作的，我清楚他的魔網節點在什麼位置，我還知道他們複製數據的延遲周期——這些信息，是否值得一次免費的傳遞服務？”
老陳先是一愣，隨即猛地一拍大腿：“妙啊！這就叫‘用敵人的漏洞，為自己開辟道路’！”
“可他們憑什麼相信您呢？”虞媚兒冷靜地問道，“您拿什麼來證明您知道這些信息？”
吳一處沉默了片刻，緩緩抬起左手，掌心的符文正微微散發著光芒。
“就用這個。”他說道，“我就是他們係統裡的一個bug。我無需證明我知曉這些，我本身就是最有力的證據。”
話音剛落，他起身朝著密室外走去。
走廊裡的燈光昏黃黯淡，通風口的鐵柵微微顫動，仿佛是被風輕輕拂過。
就在他第四次嘗試發送加密信息失敗的那一刹那——
情報室西側的暗巷之中，第三根燈柱之下，一道身影悄然立定。
此人身著灰袍，麵容隱匿在兜帽的陰影之中，手中握著一支斷裂的烏鴉羽管。羽管的斷口處，滲出一縷淡銀色的液體，在晨光的映照下泛著微弱的綠光，與吳一處掌心符文的波長，絲毫不差。
那人一動不動，也沒有發出任何聲響。
隻是將羽管輕輕插入燈柱的縫隙之中，仿佛在標記著什麼。
吳一處的腳步突然停頓下來。
係統界麵無聲地彈出提示：【檢測到異常魔力波動｜來源：西側巷道｜波長匹配度：91.7】
他緩緩轉過頭，目光透過走廊儘頭的玻璃窗，落在那根燈柱之上。
灰袍人依舊靜靜地佇立在那裡，宛如一尊被遺忘的雕像。
“老陳。”吳一處低聲開口，並未回頭，“準備一份情報摘要，隻記錄關鍵數據，無需添加分析，也不用署名。”
“給哪位？”老陳問道。
“給一位……已經等待許久的人。”他嘴角微微上揚，“看來我們無需再去找影語者了。”
說罷，他邁著沉穩的步伐走向出口。
灰袍人終於有所動作。
他緩緩抬起手，摘下兜帽。
令人驚愕的是，沒有臉。
隻有一片流動的銀霧，恰似水銀在空氣中緩緩旋轉。
他開口說話，聲音仿佛是從地底深處傳來：
“任務交換。你的情報，換一次傳遞機會。”
吳一處站在台階之上，迎著清晨的微風，左手緩緩從袖中抽出。
掌心的符文，正劇烈地閃爍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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