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嗯。”吳一處點頭，“像後台程序，永遠在線。”
“那就是火種。”她語氣平靜，“不是實物，是存在的證明。那個長老說的‘歸來之人必帶火種’，意思是——隻有本身還連著另一個世界的人，才能找到回去的路。”
吳一處沉默片刻，猛地打開係統探查功能，將範圍鎖定黑脊峽穀深處。
數秒後，一個微弱但規律的波動信號出現在界麵上。
頻率值：7.83赫茲。
他的呼吸頓了一下。
這個數字，和他初到瑪法時，身體經曆的那場撕裂感完全一致。
“找到了。”他聲音低沉，“那裡有回應。”
李鐵柱瞪眼：“真有線索？那還等啥，我現在就去打包裝備！”
“不行。”小王攔住，“那邊是禁地，地形複雜，補給線拉太長。而且沒有實地勘察數據，貿然進入風險太大。”
“那就派偵察小隊。”李鐵柱嚷嚷，“我帶三個兄弟先摸一圈！”
“不用分批。”吳一處合上係統界麵，“我要去。”
“你？”虞媚兒皺眉，“你是公會核心，萬一出事——”
“正因為是核心，才必須我去。”他打斷，“這事不能靠彆人試錯。線索在我手上，感覺也隻有我能察覺。你們可以勸，但勸不住。”
虞媚兒盯著他看了幾秒，忽然問：“你覺得……回去之後，現實世界還是原來的樣子嗎？”
“不知道。”他說，“可能過去了一分鐘，也可能過了十年。我媽說不定以為我死了，墳都立了三回。”
李鐵柱咧嘴：“那你要真回去了，第一件事是不是得去派出所自首？‘同誌，我沒失蹤，我隻是穿越了’。”
屋裡難得笑了下。
笑完，吳一處正色道：“我不強迫誰跟我走。想去的報名，不去的留守，各司其職。但這次行動不叫遠征，不叫拓土——”
他頓了頓，一字一句地說：
“叫尋根。”
會議結束後，眾人散去準備。
虞媚兒留下整理資料，手指快速翻動古籍頁角，標注關鍵詞。李鐵柱在隔壁房間嘩啦啦清點藥劑和繩索，嘴裡哼著跑調的戰歌。小王則忙著繪製路線圖，時不時抬頭看一眼主廳方向。
吳一處獨自站在研究室中央。
牆上掛著瑪法大陸全境圖，黑脊峽穀的位置已被紅筆圈出。他手中捏著李鐵柱帶回的那張羊皮卷，邊緣殘破，墨跡暈染，但那句“門在霧裡”四個字依然清晰。
他伸手，在地圖上緩緩畫了一條線。
從角鬥場出發，穿過荒原，越過斷崖，直指峽穀腹地。
燭光照在他臉上，映出一道清晰的輪廓。他沒動，也沒說話，隻是盯著那條線，仿佛已經看見儘頭有什麼在等著。
虞媚兒走過來，輕聲問：“怕嗎？”
“怕。”他答得乾脆，“但更怕的是，有一天突然發現——我已經忘了什麼叫‘家’。”
她沒再說話，隻是把手裡的筆記本遞給他。最後一頁寫著一行字：
【假設成立：空間持有者=火種攜帶者→回歸路徑=共振觸發】
吳一處看完，合上本子，點了點頭。
這時，李鐵柱一腳踹開門，手裡舉著一把新磨的戰斧：“頭兒！我改裝了背包掛鉤，能多塞六瓶血藥！出發那天喊我！”
“還沒定出發時間。”吳一處說。
“那你現在定啊！”李鐵柱急了，“我都準備好了！”
吳一處望向窗外。
夜色深沉，城外山脈如巨獸伏臥。
他抬起手，再次開啟係統探查。
遠方，那一點微弱的共振信號仍在閃爍，像一顆不肯熄滅的心跳。
他收回手，終於開口：
“明天早上五點，主廳集合。隻帶必需品，不要帶回憶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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