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先交一萬塊治療費。”護士遞來單據,“病人身體虛弱,這次受涼恐怕會落下病根,以後得好好將養。”
“病根?!”賈張氏腿一軟,差點坐在地上,“我苦命的兒啊……”她忽然抓住何雨柱的手腕,“柱子,你跟東旭是兄弟,先借點錢救救他吧!”
何雨柱一愣,下意識往後退了半步:“賈大娘,我一個學徒工,哪兒有那麼多錢?”
閻埠貴趁機插話:“我那釣竿可是花三萬塊買的,這回救你兒子弄折了,你說咋辦?”
“沒錢!”賈張氏突然撒起潑來,拍著大腿哭號,“老賈啊,你走得早,留下我們孤兒寡母被人欺負啊……”
走廊裡的人紛紛駐足觀望,何雨柱隻覺頭疼,從兜裡摸出兩張糧票塞給護士:“先給病人拿點藥吧,我去廠裡預支工資。”說罷,他看了眼急救室的門,轉身走出了衛生所。
傍晚的四合院籠罩在暮色中。何雨柱剛進院門,就看見賈張氏坐在門檻上哭,屋裡傳來賈東旭微弱的咳嗽聲。
“柱子,”閻埠貴湊過來,手裡攥著半塊窩頭,“賈張氏說沒錢賠我釣竿,你說這事……”
“三大爺,”何雨柱打斷他,“救人的時候沒想過要錢,現在提這個,不合適吧?”
閻埠貴臉一紅,嘟囔著走開了。何雨柱走進屋,雨水正在熬粥,煤爐上的鐵鍋裡飄出玉米的香氣。
“哥,賈東旭沒事吧?”小姑娘小聲問。
“沒事,就是受了寒。”何雨柱摸了摸妹妹的頭,目光落在窗台上的鐵皮桶上——裡麵還有兩條鯽魚,是早上釣的。他拿起桶,朝賈張氏家走去。
“賈大娘,”他敲了敲門,“給東旭熬點魚湯補補吧。”
賈張氏打開門,看著水桶裡活蹦亂跳的鯽魚,眼裡閃過一絲驚喜,轉瞬又板起臉:“誰要你假惺惺!”
何雨柱沒說話,放下桶就走。身後傳來賈張氏的嘀咕聲:“算你小子有良心……”
深夜,何雨柱站在院子裡紮樁。月光灑在他身上,勾勒出堅毅的輪廓。白天的喧囂漸漸退去,他隻聽見自己的呼吸聲,和遠處城牆上傳來的更夫梆子聲。
【樁功+1】
【樁功+1】
係統提示音響起時,他忽然想起賈東旭蒼白的臉。那個和他差不多年紀的青年,此刻正躺在炕上咳嗽,而這一切,不過是因為一碗魚湯的貪心。
“柱子,”何雨水抱著棉襖出來,“夜深了,快披上。”
何雨柱收了樁,接過棉襖披在妹妹肩上:“我不冷。你早點睡,明天還得上學。”
小姑娘點點頭,抬頭看著哥哥的臉:“哥,你說賈東旭會好起來嗎?”
何雨柱望向賈張氏家的窗戶,那裡還亮著煤油燈:“會的。但有些苦,總得自己吃一次,才知道深淺。”
夜風卷起地上的落葉,沙沙作響。何雨柱重新擺好樁功姿勢,心中默念:“不管世道多亂,人總得站得穩當。”
這一夜,四合院的燈一盞盞熄滅,唯有何雨柱窗前的樁影,在月光下站成了一棵樹的模樣。他不知道,賈東旭此後每逢陰雨就腿疼的病根,將成為四合院永遠的談資,而他此刻紮下的根基,終將在未來的風雨中,長成遮風擋雨的屋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