四九城的冬夜寒風刺骨,巷子裡彌漫著硝煙與血腥的氣息。不一會兒,一群身著軍綠色棉大衣、荷槍實彈的身影迅速將這條巷子圍得水泄不通。荷槍實彈的戰士們身姿挺拔,眼神警惕,仿佛黑夜中的鋼鐵壁壘。
何雨柱抬頭望向這群身影,在昏暗的月光下,他驚喜地看到了幾張熟悉的麵孔——張春明和王衛國兩位隊長赫然在列。此前在鴻賓樓,何雨柱曾為幾位領導掌勺,席間與這兩位隊長相談甚歡,雖說算不上深交,但也彼此留了幾分印象。
就在何雨柱與兩位隊長對視的瞬間,對麵的王衛國也認出了他。“何師傅?這裡麵是什麼情況?”王衛國微微放下手中的槍,眼神中滿是驚訝。那天在鴻賓樓,何雨柱年紀輕輕卻廚藝精湛,一手地道的川菜讓張春明和王衛國記憶猶新,幾人相談之下,也算熟絡。
“你認識?”一旁的楊佩元見兩人對話,眼神微微一凝。這位太元武館的館主,此刻身負重傷,卻依舊保持著武者的警覺。
“是的楊館主,我是鴻賓樓的廚子,之前給兩位隊長做過菜,有些交情。”何雨柱恭敬地回答。
聽聞此言,楊佩元心中暗自詫異。原本看這年輕人的樁功,還以為是哪家武館的得意弟子,沒想到竟是個廚子。每天在灶台前忙碌,還能抽時間練功,甚至達到樁功入門的境界,這天賦著實驚人!
軍管會的戰士們緩緩圍攏過來。即便認出了何雨柱,他們也並未放鬆警惕。畢竟這世道不太平,謹慎行事才是保命之道。待走近後,張春明和王衛國看清了地上躺著的壯漢,以及一旁麵色慘白如紙的楊佩元。
“楊先生??!”兩人異口同聲地驚呼。太元武館最近的事兒在城裡鬨得沸沸揚揚,楊佩元協助軍管會清剿敵特,提供了不少關鍵情報,在眾人心中,他就是當之無愧的民間英雄。上次清剿行動,要不是楊佩元的情報,任務也不會完成得如此順利。可誰能想到,敵特竟如此囂張,竟敢明目張膽地報複!
從軍管會掌握的消息來看,楊佩元被雷管近距離引爆,生還的希望渺茫。此刻親眼見到他,兩人又驚又喜,同時也注意到楊佩元身上駭人的傷勢。那傷口觸目驚心,彆說是上了年紀的楊佩元,就算是軍管會訓練有素的戰士,恐怕也難以承受。
何雨柱見狀,主動上前,將剛剛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。聽完他的講述,張春明和王衛國眼中滿是震驚。
“何師傅,你是說,這歹人是你解決的?”王衛國難以置信地問道。作為負責武力的隊長,他一眼就認出地上的壯漢,正是軍管會正在通緝的危險敵特。此人自幼習武,功夫了得,上次清剿時,在眾人的圍追堵截下還能逃脫,足見其難纏程度。這樣的狠角色,何雨柱一個廚子竟然能將其製服?
“是的王隊長,當時情況緊急,是他先動的手,我這應該算正當防衛吧?”何雨柱心中有些忐忑。前世的經曆讓他對“正當防衛”這個詞有些敏感,生怕自己好心辦了壞事。
張春明聽了這話,嘴角忍不住抽搐。現在的關鍵難道不是何雨柱解決了一個危險敵特嗎?這可是大功一件,封個小英雄都不為過,他居然還擔心正當防衛的問題!王衛國也是哭笑不得:“何師傅,這個你大可放心,這些敵特都是社會的毒瘤,你能幫忙解決,我們高興還來不及呢,怎麼會追究你的責任!”
何雨柱這才鬆了口氣,隨即看向楊佩元,擔憂地說:“兩位隊長,楊館主傷勢嚴重,咱們趕緊送他去醫院吧。”
張春明和王衛國這才反應過來,連忙說道:“對對對,楊先生,我們現在就護送您去醫院……”
然而,楊佩元卻擺了擺手,聲音虛弱卻堅定:“不用了,我的身體我清楚。”作為武道宗師,他對自己的身體狀況了如指掌。此刻去醫院,不僅難以挽回傷勢,還可能暴露行蹤。這次針對太元武館的行動,背後似乎有著更大的陰謀,楊佩元心中早有盤算,他還有未竟之事要做。
見楊佩元執意不去,王衛國和張春明對視一眼,滿臉無奈。“那……何師傅,還請你跟我們去一趟軍管會吧,主要是配合記錄一下事情經過,完了你就能回去。”王衛國說道。
何雨柱點頭答應。他看了眼楊佩元,心中擔憂不已。這楊館主都傷成這樣了,還不肯去醫院,不是在拿命開玩笑嗎?可這話他也不好說出口。
楊佩元似乎察覺到了何雨柱的目光,勉強扯出一絲笑容:“小子,我這老骨頭一時半會兒還死不了,我跟你去一趟軍管會,待會兒有事找你。”說罷,他看向何雨柱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意味深長。
四九城軍管會,作為全城軍管的核心,戒備森嚴。即便有張春明和王衛國帶領,何雨柱和楊佩元還是經過了層層盤查,暗哨們仔細核對身份,確認無誤後,眾人才得以進入。
壯漢的屍體被張春明安排醫院帶走,進行後續檢測。楊佩元則在一名同誌的帶領下前往大廳休息,何雨柱跟著兩位隊長走進一間小屋。
半個小時後,何雨柱從房間裡出來。張春明和王衛國手裡拿著詳細記錄,臉上滿是驚訝。他們沒想到,這個年輕的廚子不僅廚藝精湛,還修煉了武功。在當時,民間習武之風盛行,官方對此也是默許態度,畢竟世道不安寧,有一技防身總是好的。可何雨柱從廚子到勇鬥敵特的轉變,還是讓他們大為震驚。
“何師傅,這次的事情你彆往心裡去,回去後多加小心。要是遇到什麼麻煩,儘管來軍管會找我。”王衛國送何雨柱出來,關切地叮囑道。有了楊佩元的前車之鑒,他深知防人之心不可無,雖然此事暫時無人知曉,但小心駛得萬年船。
何雨柱心中一動,說道:“王隊長,您彆這麼客氣,叫我柱子就行,大家都這麼叫。”王衛國身為軍管會隊長,在這亂世中算是有能力的人。何雨柱明白,能與他交好,日後或許能有不少幫助。
王衛國爽朗地大笑:“行!柱子,以後你叫我王老哥!像你這麼有膽色的年輕人可不多見,王老哥我欣賞你!”何雨柱的表現,讓這位主管武力的隊長打心眼裡喜歡。
“哪裡哪裡,王老哥,我先告辭了,楊先生好像還有事找我。”
“好!等忙完這陣子,老哥我再去鴻賓樓找你,你可得親自下廚!”
“您放心,包在我身上!”
從軍管會出來,夜色已深,時針悄然指向八點多。何雨柱惦記著還沒吃飯的妹妹小雨水,手中的飯盒仿佛有千斤重。他看向楊佩元:“楊先生,您找我有什麼事?要不我先送您回太元武館?”
楊佩元目光落在何雨柱手中的飯盒上:“家裡還有人等著吃飯?”
“對,我妹妹還餓著肚子呢。”何雨柱如實回答。
楊佩元沉默片刻,突然問道:“小子,想不想學國術?”
何雨柱聞言,眼睛瞬間亮了起來。隻有真正接觸過武術的人,才知道國術的珍貴。普通武功隻能強身健體,而國術蘊含著中華武學的精髓,是各家武館的不傳之秘,每一代能學習國術的弟子寥寥無幾。
“楊先生,我當然想學!”何雨柱毫不猶豫地回答,隻是後麵那句“可惜沒人教”沒說出口。光靠自己瞎琢磨,根本不可能領悟國術的奧秘。
楊佩元滿意地點點頭:“那你願不願意拜我為師?”話音剛落,他便忍不住劇烈咳嗽起來,身體愈發虛弱。按照他自己的推斷,最多還能撐一年時間。不過,培養一個傳承人的時間,應該還是夠的。
此前在武館,楊佩元雖有三名親傳弟子,但因資質不同,傳授方式也有所差異。沒想到,其中竟出了個白眼狼,背叛師門,勾結敵特,這讓楊佩元痛心疾首。作為縱橫武道多年的宗師,在弟子培養上栽了跟頭,實在是他的一大憾事。如今,他時日無多,除了要完成心中的計劃,更不想讓太元功一脈斷絕傳承。
何雨柱聽到拜師的請求,一時怔住。拜楊佩元為師,他自然求之不得。楊館主在四九城威名赫赫,一手太元功出神入化,能成為他的弟子,是多少武者夢寐以求的事。可他心中還有顧慮,猶豫片刻後說道:“楊館主,我打心眼裡願意,但我已經有師傅了,鴻賓樓的李保國師傅教我廚藝。”在這個講究師徒傳承、門派規矩森嚴的年代,何雨柱深知此事不能隱瞞。
“李保國麼?”楊佩元眼神微閃。這位川菜大廚的名號,他也有所耳聞。若何雨柱是他的徒弟,心性品行應該不會差。“他教廚藝,我教國術,各行有各行的規矩,多幾個師傅不算什麼。”
何雨柱鬆了口氣,但還是說道:“那……楊先生,我明天先跟我師父說一聲,把情況告訴他,您看行嗎?”在他心裡,師者如父,即便可以拜多個師傅,也該讓李保國知曉此事,這是對師父最基本的尊重。
楊佩元非但沒有生氣,反而露出欣賞的神色:“可以!明天你下班後,直接來找我。”說著,他從懷中掏出一張紙條,上麵寫著一處四合院的地址,“這是我住的地方,我沒回太元武館,早就安排好了。”
何雨柱鄭重地接過紙條,說道:“楊先生,我送送您吧。”
楊佩元擺了擺手,身形一晃,如同一縷青煙,瞬間隱沒在黑暗之中,隻留下聲音在夜色中回蕩:“不用了,趕緊回去吧,你妹妹還等著吃飯呢!”
何雨柱望著楊佩元消失的方向,心中感慨萬千。今晚的經曆跌宕起伏,從勇鬥敵特到可能拜入武道宗師門下,一切都像是做夢一般。他握緊手中的飯盒,加快腳步向家走去,小雨水還在家等著他,而明天,又將是充滿未知與希望的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