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章 不夠丟人的_重生四合院從悟性逆天開始_线上阅读小说网 

第99章 不夠丟人的(1 / 1)

四合院的夜被煤油燈芯咬得支離破碎,何雨柱推門出來時,中院的青磚地上已聚了七八個街坊。王大爺吧嗒著旱煙袋,煙袋鍋子明滅間映出半張皺紋縱橫的臉;張嬸兒抱著裹了小棉被的虎娃,棉襖襟上還沾著下午喂飯時蹭的苞穀麵糊;最邊上的李老頭拄著棗木拐杖,鞋頭踢著磚縫裡的青苔,發出細碎的“簌簌”聲——但凡院子裡有點響動,這些耳朵比貓還尖的老街坊,準保踩著飯點似的湊過來。

賈張氏叉著腰站在當間,大襟襖的紐扣歪歪扭扭扣到胸口,肥碩的下巴跟著嗓門一抖一抖:“柱子哎,咱都是一個院兒裡住著的,做事得講良心不是?你說你家藥鍋……”

“打住。”何雨柱往牆根一靠,手裡轉著半根沒抽完的“黃金葉”——這煙還是上周給食堂劉主任送菜時人家塞的,過濾嘴都磨毛了邊,“賈張氏,你要是餓了回家喝糊糊去,彆在這兒演大戲。”

周圍響起低低的悶笑。王大爺拿煙袋鍋子敲了敲鞋底,煙油子味兒混著夜色漫開來:“我說他張大娘,東旭到底咋了?你嚷嚷了半個時辰,合著還沒說到點子上?”

“咋了?”賈張氏拔高嗓門,手指頭往賈家窗戶戳過去,“喝了用他家藥鍋熬的藥,現在躺炕上直說胡話!你說這藥鍋子,指不定沾了啥不乾淨的東西……”

“呸!”何雨柱啐了口唾沫,“你少拿‘不乾淨’那套封建迷信來唬人。我問你,你啥時候借的我家藥鍋?”

賈張氏眼皮子猛地一跳,嘴皮子倒騰得更快了:“晌午!晌午我去借,小雨說你不在家,藥鍋就在灶台上擺著……”

“小雨,你說。”何雨柱扭頭看向躲在門框後的雨水。小丫頭攥著哥哥的藍布褂子角,鼻尖凍得發紅,聲音跟蚊子似的:“我、我沒看見……晌午我在屋寫作業,藥鍋收在碗櫃最底下……”

“你個小蹄子敢撒謊!”賈張氏擼著袖子要往前撲,卻被突然衝出來的易中海一把拽住。一大爺的藍布褂子襟口還沾著晚飯的麵湯,額角的汗把頭發粘在皺紋裡,活像剛從蒸籠裡撈出來:“賈張氏,你鬨夠了沒?東旭還在炕上躺著呢,你在這兒扯啥藥鍋?”

“咋能不扯?”賈張氏梗著脖子往回掙,“衛生所的藥是大夫開的,能有啥錯?錯就錯在這藥鍋子!何大清早年在老家給人瞧病,指不定在鍋子裡留了啥……”

話沒說完,周圍的街坊先倒吸了口涼氣。王大爺的旱煙袋差點掉在地上,張嬸兒趕緊捂住虎娃的耳朵——這話可犯了忌諱,雖說何大清走了好些日子,可“給人瞧病”這種帶點封建迷信的事兒,擱在“破四舊”的年頭,能讓人戳斷脊梁骨。

何雨柱的臉瞬間沉下來,手裡的煙被揉成碎末:“賈張氏,你再敢往我爹身上潑臟水,今兒我就讓你知道啥叫‘禍從口出’。”

這話帶著股子狠勁,驚得賈張氏往後退了半步。她忽然想起去年冬天,何雨柱為了妹妹被二流子調戲,抄起煤鏟子追著那人滿院子跑,煤渣子濺得牆根都是黑印子——這小子看著笑模笑樣,發起火來可是真敢動手。

“哎喲老賈啊,你走得早,留我們孤兒寡母受人欺負喲……”賈張氏突然蹲在地上拍著大腿嚎起來,鼻涕眼淚糊了一臉,“東旭要是有個三長兩短,我可咋活啊……”

街坊們麵麵相覷,沒人敢接話。這種“一哭二鬨三上吊”的把戲,他們在四合院見得太多了,可偏偏每次都能把人堵得沒話說。王大爺歎了口氣,轉身往回走:“得,咱老百姓家家的,彆跟著摻和這爛事兒。”

“等等。”易中海叫住要散夥的街坊,又扭頭瞪向賈張氏,“哭啥哭?東旭到底啥症狀?說清楚!”

賈張氏抽抽搭搭地抹了把臉:“就、就喝了藥之後,眼睛瞪得老大,嘴裡念叨‘水涼’‘彆拽我’,咋叫都不應,跟中了魘似的……”

“中邪?”何雨柱冷笑一聲,忽然邁步往賈家走,“我倒要看看,是哪路邪祟敢纏上賈東旭。”

眾人跟著擁進賈家堂屋,煤油燈把賈東旭的臉映得青白。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,眼皮子半睜不睜,嘴唇烏青,嘴裡嘟嘟囔囔的聽不清。何雨柱湊近了聞,忽然皺起眉頭——除了藥味,還有股子淡淡的腥氣,像沒泡透的生半夏。

“你熬藥的時候,是不是加了彆的東西?”他猛地轉身盯著賈張氏。

“沒、沒加!”賈張氏下意識往後縮,“就按大夫開的單子抓的藥,啥酸棗仁、遠誌、茯神……”

“放屁!”何雨柱打斷她,“茯神要配朱砂才安神,你家有朱砂?再說了,生半夏沒炮製就敢熬,你是想害死你兒子?”

這話像顆炸雷,驚得易中海往前跨了半步:“柱子,你咋知道是生半夏?”

“聞味兒。”何雨柱從口袋裡摸出塊皺巴巴的報紙,裡頭包著幾星薑末,“生半夏有毒,輕則頭暈嘔吐,重則心竅迷亂。她要是再晚半個時辰,賈東旭這輩子怕就是個傻的了。”

賈張氏“撲通”一聲跪在地上,膝蓋磕在青磚上發出悶響:“柱子,你救救東旭,我、我錯了……我看後巷李寡婦家扔了個藥鍋,想著省點柴火,就拿回來用了,誰知道裡頭還有剩藥渣子……”

原來如此。何雨柱暗罵一聲——李寡婦男人上個月得急病沒了,死前吃的是治癆病的藥,裡頭少不了生半夏、天南星這類有毒的藥材,賈張氏貪小便宜撿了彆人的藥鍋,又沒洗乾淨,生生把剩藥渣子熬進了安神藥裡。

“還愣著乾啥?找生薑!”何雨柱衝易中海吼了一聲,“再燒點綠豆湯,解半夏毒!”

易中海這才反應過來,轉身就往廚房跑。賈張氏趴在地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,虎娃嚇得在張嬸兒懷裡直打哆嗦,唯有何雨柱沉著臉,掰著賈東旭的嘴往裡頭灌薑末水——這法子還是師傅當年教的,說“薑能解百毒”,雖說不周全,卻比送衛生所來得快。

“柱子,綠豆湯來了!”易中海端著搪瓷缸子跑回來,缸沿還滴著水,“你說這事兒鬨的,差點出人命……”

“出人命?”何雨柱灌完薑末水,接過綠豆湯吹了吹,“要不是看在一個院兒的份上,我才懶得管。賈張氏,我今兒把話撂這兒,再敢拿我爹說事,彆怪我不客氣。”

賈張氏忙不迭點頭,額頭在青磚上磕出“咚咚”的響:“不敢了,柱子你大人有大量……”

街坊們看著這出鬨劇,漸漸散了。王大爺臨走時衝何雨柱豎了豎大拇指:“柱子,看不出來你還懂醫理?”

“跟師傅學的。”何雨柱擦了擦手,把空缸子往桌上一放,“這年頭,多學門本事,省得讓人拿捏。”

這話明著是說給王大爺聽,暗裡卻戳中了易中海的心思。一大爺看著何雨柱的背影,忽然想起聾老太說的“日子長著呢”——這小子懂藥理、會做飯,又沒個爹娘拖累,要是能拉攏過來,可比賈東旭那母子倆靠譜多了。再瞧瞧地上哭成一團的賈張氏,他心裡不由得歎了口氣:真是蠢婆娘,好好的一步棋,讓她攪和得稀碎。

“行了,彆哭了。”易中海拽起賈張氏,“趕緊收拾收拾,明兒去後巷給李寡婦賠個不是,再把藥鍋扔了——以後少占這種便宜,聽見沒?”

賈張氏抽抽搭搭地答應著,忽然想起什麼,小聲嘀咕:“那、那藥錢……”

“藥錢?”易中海瞪了她一眼,“你還好意思提藥錢?要不是柱子,你兒子這會兒指不定在哪兒躺著呢!我告訴你,往後再敢找柱子麻煩,彆說我這個師傅不管,全院兒的人都能戳斷你的脊梁骨!”

這話嚇得賈張氏一哆嗦,忙不迭把到嘴邊的話咽了回去。她偷偷看了眼何雨柱的背影,忽然覺得這小子今兒格外不好惹——往常雖說愛懟人,卻從沒這麼冷過臉,那眼神跟刀似的,能把人戳個對穿。

何雨柱回到家時,雨水已經趴在炕沿上睡著了,手裡還攥著半塊沒吃完的窩窩頭。他輕輕把妹妹抱到炕上,蓋好補丁摞補丁的棉被,忽然聽見窗外傳來易中海的腳步聲,跟著是壓低的說話聲:“他張大娘,今兒的事兒你記住了,再敢胡攪蠻纏,彆說東旭的學徒工分,連你家的糧票布票,我都能讓居委會扣了……”

嘴角勾起一絲冷笑,何雨柱吹滅煤油燈,躺在炕頭上望著窗欞間的月光。他知道,易中海這會兒準是在跟賈張氏算賬——這老東西算盤打得精,既想拉攏他,又不想斷了賈東旭這條線,兩邊都想占著。可他何雨柱不是傻子,今兒這出“中邪”鬨劇,說白了就是利益二字,隻要他手裡攥著做飯的本事、懂醫理的能耐,就不怕沒人上趕著巴結。

夜色漸深,四合院的青磚縫裡傳來蟋蟀的叫聲。何雨柱摸了摸枕頭底下的《藥理真解》,紙頁間還夾著師傅臨終前送的牛黃——有些賬,他心裡清楚得很,就像這生半夏沒炮製會毒人,易中海沒安好心的算計,遲早也會反噬到自己身上。

至於賈張氏那點小心思,他壓根沒往心裡去——貪小便宜的人,終究會被小便宜砸了腳,就像她撿的那個藥鍋,原以為省了洗鍋的功夫,卻差點賠上兒子的命。這四合院的日子啊,從來都是“人心比藥鍋深,算計比藥味苦”,可他何雨柱有的是耐心,慢慢熬,慢慢看,看誰能笑到最後。

窗外,一陣夜風掀起門簾,帶來些許涼意。何雨柱翻了個身,聽見遠處傳來更夫的梆子聲——“咚,咚,咚”,二更天了。這鬨騰了半宿的四合院,終於漸漸安靜下來,唯有賈家的煤油燈還亮著,像隻半睜半閉的眼,盯著這院子裡的恩怨是非,等著看明兒又會鬨出啥樣的“不夠丟人的”事兒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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