正想著,眼角餘光瞥見腳邊有堆新鮮的野豬糞。何雨柱心中一動,悄悄摸出匕首削了根樹枝,在雪地上劃出幾道淩亂的爪印,又將野豬糞抹在附近的灌木上。這黑風嶺早年有野豬群,去年還聽說有獵戶被野豬拱斷了腿,這法子或許能嚇退那幾個兵痞。
“媽的,什麼味兒?”不遠處傳來罵聲。何雨柱趁機繞到另一棵樹後,撿起塊石頭朝東邊扔去。石頭砸在枯枝上發出脆響,兩個馬匪立刻端著槍追了過去。
“彆跑!”其中一人邊追邊喊,“再跑老子開槍了!”
何雨柱看準時機,如狸貓般竄向綁著孩子的鬆樹。那孩子見有人靠近,眼睛瞪得溜圓,嗚嗚地想叫。何雨柱趕緊比了個噤聲的手勢,飛快解開他身上的繩子。孩子揉著發麻的手腕,指著遠處的馬匪想說什麼,卻被何雨柱捂住了嘴。
“跟我走。”何雨柱壓低聲音,抓起孩子的手就往山林深處跑。兩人剛跑出幾十步,身後就傳來槍響,子彈擦著樹冠飛過,震落的雪沫子撒了一身。
“快!”何雨柱將孩子往背上一馱,提縱術運至極致,在林間騰挪跳躍。孩子嚇得閉上眼,隻覺得耳邊風聲呼嘯,像是騎在飛馬上。約莫跑了盞茶功夫,身後的槍聲漸漸遠了,何雨柱才在一處背風的山坳停下。
“你家在哪?”他放下孩子,掏出懷裡的玉米餅掰了一半遞過去。孩子接過餅狼吞虎咽地吃著,凍得發紫的嘴唇哆嗦著:“我……我家在王家村,被他們……被他們從地裡擄來的……”
何雨柱點點頭,抬頭望了望天色。此刻月亮已爬上東山,林子裡起了薄霧,再不抓緊時間下山,怕是要困在山裡了。他摸了摸孩子的頭:“彆怕,我送你回家。”
當何雨柱背著孩子深一腳淺一腳地走出山林時,村口的騷動已經平息。幾輛帶鬥的三輪摩托停在路邊,車燈照亮了地上的血跡,幾個穿公安製服的人正在勘察現場。高大平縮在人群後麵,手腕上的麻繩還沒完全磨斷,卻驚異地看見何雨柱背著個孩子從霧裡走出來。
“柱子?”高大平趕緊迎上去,“你咋在這兒?這孩子是……”
何雨柱將孩子交給聞訊趕來的老鄉,拍了拍身上的雪:“在山裡碰到的,被馬匪綁了。”他瞥見高大平手腕上的繩印,又看了看村口散落的糧袋,大致明白了七八分。
“彆提了,”高大平苦著臉,“差點沒把小命扔這兒。那群龜兒子槍法賊準,還好公安來得及時,不然……”他話沒說完,就見幾個公安朝這邊走來,為首的正是派出所的老陳。
“何雨柱?”老陳顯然認識他,“你怎麼也在這兒?”
何雨柱簡單說了下在山林裡救人的經過。老陳聽完眉頭緊鎖:“果然是那夥人!剛才接到報案,說有人在黑風嶺看見馬匪,沒想他們居然跑到這兒來了。”他指了指地上的血跡,“剛才交火時傷了一個,跑了兩個,估計是往西邊林子去了。”
何雨柱想起係統空間裡的野味,本想問問能不能換些藥材,轉念又覺得此時不宜聲張,便隻說:“我上山打點野味,沒想遇上這事。”
老陳點點頭,拍了拍他的肩膀:“行,你小子夠仗義。這孩子家裡人來了,你先回去吧,這兒有我們呢。”
回程的路上,月光把雪地照得發白。何雨柱踩著自行車,車後座的帆布包裡裝著剛從老鄉家換的兩味藥材——虎骨是沒找到,卻意外得了塊陳年的熊膽,據說對跌打損傷奇效。係統空間裡的七隻雉雞、三隻野兔和半扇麅子安靜地躺著,足夠熬好幾鍋濃湯了。
路過供銷社時,他看見許大茂正蹲在牆根抽煙,臉上還沾著泥灰。
“柱子?”許大茂見了他,像見了救星,“你可算回來了!剛才那事兒……”
何雨柱沒理他,徑直蹬著車往家走。寒風卷起地上的雪沫,打在臉上生疼。他想起scar臉腰間的美式左輪,想起黑風嶺裡那孩子驚恐的眼神,心裡隱隱有些不安——這世道,怕是要更亂了。
推開家門時,屋裡飄來淡淡的煤煙味。秦淮茹正在灶台前熬粥,見他回來,趕緊盛了碗熱粥遞過來:“咋才回來?飯都涼了……你這胳膊咋回事?”
何雨柱這才發現袖口的血跡已經凍硬了,便輕描淡寫地說:“上山摔了一跤,沒事。”他喝了口熱粥,暖意從胃裡蔓延開,“對了,我打了些野味,明兒給師父送過去。”
秦淮茹哦了一聲,幫他接過帆布包:“啥野味?我瞅瞅……喲,這熊膽哪來的?”
“跟老鄉換的,”何雨柱含糊道,“給師父治傷用。”他看著窗外皎潔的月光,想起黑風嶺深處那片寂靜的樹林,突然覺得,這看似平靜的日子,或許隻是暴風雨前的寧靜。
係統麵板在腦海中亮起,野味欄裡的圖標閃閃發亮。何雨柱深吸一口氣,將剩下的半塊玉米餅塞進嘴裡——不管世道怎麼變,先把師父的傷治好,再把這一家子的肚子填飽,才是正經事。至於那些馬匪,還有scar臉腰間的左輪,總會有算賬的一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