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冰角獸”雖然受傷,但凶悍異常,每一次衝撞、每一次甩尾、每一次獨角突刺都帶著致命的威脅。
林風憑借著穿越後身體素質的提升、在絕境中磨礪出的敏捷反應、以及手中黑曜石斧的鋒利,不斷地遊走、閃避,尋找著攻擊的機會。
他的每一次出擊都極為精準狠辣,專挑“冰角獸”的傷口和在他看來可能是薄弱的關節處下手。
黑曜石斧在他手中成了他手臂的延伸,時而大開大合,勢大力沉;時而角度刁鑽,迅捷如電。
周圍的針葉鬆在他們的戰鬥中遭了殃,不時有樹木被“冰角獸”狂暴的力量撞斷,積雪四濺。
林風的呼吸也漸漸粗重起來,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,與冰冷的空氣接觸,瞬間化為白汽。
這頭被他命名為“冰角獸”的大家夥,其難纏程度,真正是費了他九牛二虎之力。
鏖戰許久,“冰角獸”身上的傷口越來越多,流出的鮮血將它雪白的皮毛染得斑駁不堪,動作也因為失血和疼痛而漸漸遲緩下來。
它額上的獨角光芒雖然依舊,但攻擊的頻率和準頭都大不如前。
林風敏銳地捕捉到了這個戰機。在“冰角獸”又一次踉蹌著試圖用獨角頂向他時。
他看準了它因為力竭而露出的一個巨大破綻——它的頸部下方因喘息而劇烈起伏的柔軟區域,那裡似乎沒有厚實的皮毛保護。
他不再閃避,而是猛地向前踏出一步,身體壓低,將全身的力量灌注於雙臂,手中的黑曜石斧自下而上,以一個決絕而凶狠的角度,帶著風雷之聲,狠狠地撩向“冰角獸”的咽喉!
“噗!”
這一次,斧刃深深地嵌入了“冰角獸”的脖頸。
“冰角獸”龐大的身軀猛然一僵,幽藍的獨角光芒急劇閃爍了幾下,隨即黯淡下去。
它發出一聲短促而絕望的悲鳴,前肢一軟,轟然跪倒在地,隨即整個身體無力地癱倒,在雪地上砸出一個大坑,鮮血如同泉湧般從它頸部的傷口汩汩流出,迅速染紅了身下的白雪。
林風拄著黑曜石斧,劇烈地喘息著,胸膛如同風箱般起伏。
看著在血泊中逐漸失去生機的“冰角獸”,他緊繃的神經才緩緩鬆弛下來。
這場狩獵,艱苦卓絕,但終究是他贏了。
他沒有立刻去處理戰利品,而是先警惕地觀察了一下四周,確認沒有其他危險後,才走到“冰角獸”的屍體旁。
他從腰間解下早已準備好的、用他自己剝製的獸皮搓成的堅韌藤蔓,費力地將“冰角獸”的一對前蹄捆綁結實。
然後,他將藤蔓的另一端甩上自己厚實的肩膀,深吸一口氣,肌肉賁張,用儘餘力。
一步一步地將這頭被他命名為“冰角獸”,體型堪比小牛犢子、沉重無比的大家夥,拖向他臨時搭建的、鋪著幾塊平整石板的避風營地。
積雪在他腳下發出“嘎吱嘎吱”的聲響,他拖拽著獵物的身影,在蒼茫的雪林中顯得孤獨而強大,宛如這片冰雪荒原上艱難求生的獨狼。
在他初具雛形的木屋旁,林鳳特意清理出一片相對平整的空地,鋪上了幾塊從河邊拖拽回來的大石板。
這裡,便是他臨時的、卻也堪稱豪華的“露天屠宰場”!
“唰!唰!唰!”
鋒利的石刀在他手中上下翻飛,宛若有了生命。
剝皮、開膛、去內臟、分割肉塊……一套流程下來,行雲流水,沒有絲毫的凝滯。
那些在他腦海中莫名其妙湧現出來的,關於生物解剖學的精妙知識,此刻被他運用得淋漓儘致。
每一刀下去,都精準地沿著肌肉的紋理,避開主要的筋腱,既省力,又能最大限度地保證肉質的完整。
其中最新鮮的裡脊肉和腿肉,林風毫不客氣地割下幾大塊,用削尖的木棍串了,直接架在木屋旁臨時搭建的篝火上炙烤。
一邊烤,他一邊還往肉上塗抹著一些他偶然發現的、帶著辛辣和異香的植物漿果汁液,權當是調料。
油脂滴落在火焰中,“滋啦啦”作響,那股子原始而霸道的肉香,混合著木柴的焦香,以及奇異漿果的芬芳,足以讓任何人垂涎三尺。
“他娘的,這才叫生活!”
林風狠狠咬下一口烤得外焦裡嫩的冰角獸肉,感受著滾燙的肉汁在口腔中爆開,一股難以言喻的滿足感油然而生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