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所有的得意和期盼,瞬間被擊得粉碎。
“不!不可能!”李曼失聲尖叫起來,那份裝出來的矜持蕩然無存,“你胡說!他是我的前男友!他愛的是我!”
“前男友?”蘇晚晴的嘴角,勾起一抹殘忍的譏諷:“一個被你榨乾所有價值,然後像垃圾一樣被拋棄的前男友?”
她伸出戴著黑色皮手套的手,輕輕捏住了李曼的下巴,強迫她抬起頭,直視自己冰冷的眼睛。
“你錯了。他愛的不是你。他恨你。他恨不得將你挫骨揚灰。”
蘇晚晴的聲音,如同毒蛇的信子,鑽進李曼的耳朵裡:“他之所以沒殺你,隻是覺得,讓你這麼輕易地死去,太便宜你了。”
蘇晚晴的眼神變得無比獰惡,那份因長期壓抑和嫉妒而扭曲的情感,在這一刻,找到了完美的宣泄口。
“你拋棄了他,而我,在他最需要的時候,陪著他,輔佐他,看著他一步步成為神。”
“你和他之間那點可悲的過去,隻是一個肮臟的汙點。而我……”她加重了力道,指甲幾乎要掐進李曼的肉裡,“我會親手,把這個汙點,徹底抹掉。我會讓你,死在這裡。”
李曼被她眼神中的瘋狂和怨毒嚇得渾身冰冷,她想掙脫,卻發現自己根本無力反抗。
“放開……放開我……”
蘇晚晴猛地甩開她,李曼狼狽地摔倒在地。
“從今天起,你的好日子,到頭了。”
蘇晚晴冷冷地宣布,然後對一旁嚇得麵無人色的女管事命令道:“給我看好她。她每天的工作量,是彆人的三倍。吃的,隻給餿水和黑麵包。睡,就睡在院子裡的泥地上。如果她敢偷懶,或者有任何人敢幫她……”
蘇晚晴的目光掃過所有跪在地上的女人:“那就一起,享受她的待遇。”
說完,她轉身,頭也不回地離去。
從那天起,李曼的地獄,才真正降臨。
蘇晚晴的霸淩,不是簡單的拳打腳踢,而是一種精心設計的、旨在摧毀人全部意誌的酷刑。
彆人洗一百件衣服,她就要洗三百件。
冰冷刺骨的井水,很快就讓她雙手布滿了凍瘡,紅腫、潰爛,每一次接觸水,都像是被無數根針紮。
洗不完?女管事的皮鞭會毫不留情地抽在她的背上,讓她皮開肉綻。
她還要負責清理整個教坊司最肮臟的廁所,沒有任何工具,隻能用自己的手去掏那些令人作嘔的汙穢。
蘇晚晴會偶爾“視察”,站在乾淨的地方,用手帕掩著鼻子,居高臨下地看著在汙穢中掙紮的李曼,用最惡毒的語言進行羞辱。
“你看,你現在和你清理的東西,多配啊。
林風最討厭不潔的女人了,你覺得,他還會多看你一眼嗎?”
當彆人捧著雖然粗糙但能果腹的黑麵包時,李曼得到的,隻有一碗漂著幾片爛菜葉的、餿掉的渾水。
饑餓像一頭野獸,日夜啃噬著她的五臟六腑。
她曾試圖去搶彆人的食物,結果被所有人聯合起來,打得半死。
到了晚上,所有人都能回到石室,擁有一床雖然破舊但能禦寒的毯子。
而李曼,隻能被鎖在空無一人的院子裡,蜷縮在冰冷的、滿是泥漿的地上。夜風如同刀子,割在她單薄的囚服上,讓她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要被凍僵了。
蘇晚晴剝奪了她最後的、也是最虛幻的武器——“領袖前女友”的身份。
她讓所有人都看清,李曼不過是一個被領袖厭棄到骨子裡的、連死都不配的垃圾。
曾經對她敬而遠之的女人們,如今將積壓的所有怨氣,都發泄在了她身上。
她們會故意將最臟的衣服丟給她,會在她路過時伸出腳絆倒她,會在她喝那碗餿水時,往裡麵吐口水。
李曼徹底被孤立了。她成了教坊司食物鏈最底端的、任人欺淩的存在。
在一個大雨傾盆的夜裡,李曼高燒不退,渾身滾燙,蜷縮在院子的泥水之中,意識都開始模糊。她感覺自己快要死了。
就在這時,石室的鐵門被打開,蘇晚晴撐著一把黑色的雨傘,緩緩走到她麵前。
李曼用儘最後一絲力氣,抬起頭,眼中帶著一絲祈求。
“救……救我……”
蘇晚晴蹲下身,臉上依舊是那抹冰冷的、勝利者的微笑。
她伸出手,不是為了扶她,而是將一個冰冷的東西,塞進了她的手裡。
那是一麵小小的、精致的鏡子。
“看看吧,”蘇晚晴在她耳邊輕語,“看看你現在的樣子。”
李曼顫抖著,將鏡子舉到眼前。
鏡子裡,映出了一張怎樣可怖的臉啊。
頭發被剃得像狗啃過,胡亂地貼在額頭上。臉頰深陷,顴骨高聳,嘴唇乾裂出血。
眼睛裡,再也沒有了往日的風情和高傲,隻剩下無儘的恐懼、絕望和麻木。這根本不是一個人,而是一個從墳墓裡爬出來的、醜陋不堪的活屍。
“啊!”
李曼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,將鏡子狠狠地摔在地上。
最後的、關於“美貌”和“舊情”的幻想,在這一刻,被鏡子裡的影像,擊得粉碎。
蘇晚晴滿意地笑了,她站起身,居高臨下地看著在泥水中崩潰的李曼,如同在欣賞自己最完美的作品。
“後悔嗎?”她輕聲問道。
李曼的哭聲,變成了斷斷續續的、絕望的嗚咽。
“後……悔……我後悔了……我不該……不該騙他……”
“晚了。”蘇晚晴的聲音,輕柔,卻又無比殘忍:“你的後悔,毫無價值。好好享受吧,這……僅僅隻是個開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