周青的丹火突然劇烈搖晃,他猛地轉頭看向東南方——那裡的雲層裡,有片比逆鱗劫更黑的影子,正緩緩展開。
逆鱗劫的餘雷還在雲層裡滾動,我盯著腳邊傀儡龍核心上"千機子"三個字,耳中突然響起玻璃碎裂般的輕響。
抬頭時,眼前的虛空像被揉皺的絹帛,浮起大片重疊的畫麵——青石板路、褪色的木牌"青雲宗外門"、還有個穿著粗布短打正蹲在井邊的年輕人。
那是我。
是我剛穿越過來時的模樣。
記憶裡這段本該模糊的清晨,此刻卻清晰得能看見我發梢沾著的露水,能聽見我用現代口音嘟囔"這破地方連自來水都沒有"的抱怨。
我喉嚨發緊,指尖掐進掌心——前世的記憶斷層裡,我總以為剛穿越來的前三天是混沌的,原來不是混沌,是被人從沙盤裡摳掉了。
"寒哥?"周青的手覆上來,他掌心的溫度比剛才低了些,"你在看什麼?"
我沒說話,指著那團重疊的光影。
他順著我手指望去,瞳孔驟然收縮成細線。"是沙盤......"他聲音發澀,"千機沙盤的推演記錄。
我前世設計時,會把重要節點的"真人"投影存進記憶海。"他喉結動了動,"可你當時還沒覺醒係統,怎麼會......"
"因為他的存在,本就是沙盤的一部分。"
金屬刮擦般的轟鳴從頭頂壓下來。
我抬頭,看見逆鱗碑方向騰起萬丈金光,一條由金色鱗片組成的巨龍正破雲而出,每片鱗甲都刻著密密麻麻的道紋,龍目是兩輪旋轉的星圖。
那是天道化身,我曾在係統日誌裡見過它的描述——由逆鱗碑孕育,專司維護修真界運轉法則的終極存在。
"擅自窺探禁忌者,將被清除。"龍嘴開合間,炸雷在我耳邊炸開。
我看見它前爪抬起,爪尖凝聚的金光像把能劈開天地的劍,正對著我和周青的方向。
"躲!"我拽著周青往旁邊撲,可那金光比閃電還快。
眨眼間,我們腳下的山巔就被劈出個深不見底的裂縫,碎石擦著我後頸砸進霧裡。
周青反手結了個傀儡印,暗金符文從他指尖湧出,在我們頭頂凝成半透明的盾。
金光撞上盾的刹那,我聽見骨頭錯位般的脆響,周青的嘴角滲出血沫,整個人像被抽乾了力氣似的往我懷裡栽。
"寒哥......"他氣息微弱,"千機引的符紋......撐不住......"
"不會撐不住。"我咬著牙把他往上托,係統空間裡突然傳來劇烈震動。
係統本體的虛影從識海衝出來,這次他沒再維持上古大能的模樣,而是顯化成一團流動的光霧,裡麵隱約能看見無數碎片在重組——是之前記憶海裡那些青銅齒輪、符咒殘片,還有周青前世刻的鎖鏈。
"我是觀察者,亦是守護者。"係統的聲音不再沙啞,帶著種跨越千年的滄桑,"你們觸碰的真相,比逆鱗劫更危險。"它說著,光霧突然膨脹,擋在我們和天道化身之間。
金光劈在光霧上,濺起星芒般的碎片,係統的光霧明顯淡了一圈。
"快去找到"千機碑"。"係統的聲音開始發顫,"那裡藏著沙盤的源程序,藏著......"它突然頓住,光霧裡閃過周青前世刻水晶的畫麵,"藏著你們存在的答案。"
"係統!"我喊它,可光霧已經開始消散。
天道化身的第二擊又至,這次金光裡裹著細碎的法則碎片,像無數把小劍往我們身上紮。
周青猛地咬破舌尖,血珠濺在傀儡盾上,符文突然變得鮮活,竟順著金光的軌跡反纏過去。
"寒哥,抓住我!"他拽著我的手腕,另一隻手掐訣指向記憶之海的方向。
我看見那道水幕門又出現了,隻是比之前更模糊,邊緣泛著要消散的灰白。
我們衝向門的刹那,天道化身的龍吟震得我耳膜生疼,有什麼滾燙的東西順著鼻腔流下來——是血。
記憶漩渦的吸力比之前強了十倍。
我感覺自己像片被卷進颶風的葉子,眼前的畫麵走馬燈似的轉:周青前世刻鎖鏈的手、幽冥妖後蛇尾掃過的磷光、係統光霧裡的青銅齒輪、還有我剛穿越時蹲在井邊的身影......
"穩住!"周青的聲音像從很遠的地方傳來。
我死死攥住他的手腕,指甲幾乎要嵌進他肉裡。
不知過了多久,漩渦突然停了。
我們站在一片虛無裡。
正前方有座黑黢黢的碑,高得看不見頂,表麵坑坑窪窪,像是被歲月和無數道刻痕反複打磨過。
湊近了看,那些坑窪裡填滿了發光的符文,有的是周青掌心的暗金鎖鏈,有的是係統光霧裡的齒輪紋路,還有一行極小的字,我眯著眼睛辨認——
"千機碑,載萬道,藏真意,等歸人。"
身後突然傳來鎖鏈崩斷的脆響。
我和周青同時轉頭,卻隻看見記憶漩渦的光霧正在消散,像有人在慢慢拉上舞台的幕布。
"寒哥......"周青指著千機碑,聲音裡帶著我從未聽過的鄭重,"這些符文......是沙盤的底層代碼。"他頓了頓,"也是......我們的命。"
山風突然灌進耳朵。
我這才發現,虛無的儘頭有光在跳動,像是某種龐然大物正在蘇醒時的震顫。
千機碑上的符文突然全部亮了起來,連成一片流動的光河,朝著碑頂的方向湧去。
而在光河的最頂端,有兩個新的刻痕正在浮現——
一個是"千機子",另一個,是我的名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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