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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27章 耀華興帶娃希望(1 / 1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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紀元七年八月三十日·記朝午景

公元七年的八月三十日,時光流轉,已然到了下午。記朝廣袤的疆域依舊被明亮的秋日陽光籠罩,隻是太陽的軌跡明顯偏西,光線相較於正午時分,少了幾分垂直的灼熱,多了幾分斜照的綿長。氣溫在此刻達到了今日的一個峰值,約莫三十攝氏度。然而,得益於濕度進一步下降到百分之三十八,這午後三十分的體感,並非難以忍受的悶蒸,而是一種乾爽的、甚至帶著點金石可鏤般質感的熱。空氣仿佛被過濾得更加清澈,遠處的山巒輪廓清晰,近處的景物色彩鮮明。

在這片乾熱的午後天空下,記朝的萬千景象依舊生動。北方廣袤的平原上,收割後的田野顯得有些空曠,殘留的麥秸在陽光下反射著金色的光芒,農夫們或許正在家中或樹蔭下歇息,躲避著一天中最後的暑熱。東部沿海,海風似乎比上午更強勁了一些,帶著鹹腥的氣息吹拂著海岸,為碼頭和城鎮帶去些許涼意。西域的群山之間,陽光穿過山穀,形成一道道清晰的光柱,照在崎嶇的山路上,商隊的駝鈴聲在乾熱的空氣中傳得格外悠遠。而帝國南隅的南桂城,則進入了午後特有的慵懶與喧囂並存的時段。街市上,一些需要體力勞作的活動節奏放緩,而茶樓酒館的生意卻依然興隆,人們聚在其中,飲茶聊天,躲避著室外依舊有些炙人的陽光。官署衙門內,吏員們處理著下午的公務,窗扉大開,期望能引進一絲涼風。運河上,船隻往來依舊,但船夫們的號子聲似乎也因這午後高溫而拖長了些許。整個記朝,仿佛都在這種乾熱的氣氛中,調整著自身的節奏,既有持續不斷的活力,也有順應天時的短暫舒緩。這三十度的、乾燥的下午,成為了帝國萬物投影拉長、聲音傳播清晰的特定時刻。

耀華興失魂落魄地離開了那處讓她心碎成粉末的牆角。孩子們那驚恐的眼神,母親們那如同提及什麼禁忌怪物般的語氣,一遍又一遍在她腦海中回蕩,尤其是那句“讓耀華興來治治你”,像一根冰冷的毒刺,反複紮刺著她的心臟。她原本還存著一絲微弱的希望,希望至少能聽到一星半點為她的辯解,哪怕是模糊不清的“耀華興也沒那麼壞吧”,也足以讓她在這片指責的海洋中抓到一塊浮木。然而,沒有,一絲一毫都沒有。聽到的隻有純粹的、毫不掩飾的恐懼和厭惡。

巨大的失望和委屈如同潮水般淹沒了她。她再也無法麵對南桂城,無法麵對可能遇到的那些用異樣眼光看她的人,甚至無法回去麵對公子田訓他們的責備或憐憫。她幾乎是憑著本能,漫無目的地向前走,穿過了依舊有些喧囂的街市,繞開了人群聚集的地方,徑直走向了城門。守城的士兵似乎認得她,並未阻攔,隻是有些好奇地看了這個眼眶紅腫、失魂落魄的官家小姐一眼。

她走出了南桂城,踏上了橫跨在護城河上的石橋。橋下的河水在下午的陽光下泛著粼粼波光,緩慢地向東流去。她卻沒有心情欣賞這水景,隻是麻木地走著,過了橋,便一頭紮進了城郊那片茂密的森林之中。

林間的溫度比城內要低上幾度,高大的樹木遮天蔽日,投下大片大片的陰涼。空氣中彌漫著泥土、腐殖質和草木的清新氣息,偶爾傳來幾聲鳥鳴,更顯幽靜。然而,這寧靜的環境並無法撫平耀華興內心的波瀾。她獨自在林間小徑上深一腳淺一腳地走著,思緒紛亂如麻。

“哎……”她終於忍不住長長地歎息了一聲,聲音在寂靜的林中顯得格外清晰,“我耀華興……真的有那麼可怕嗎?”她喃喃自語,像是在問這片森林,又像是在問自己,“那些孩子……他們一聽到‘我要治一下他們’這句話,哪怕是他們父母為了嚇唬他們而說的,他們竟然也都信以為真,甚至露出那麼恐懼的神色……仿佛我是什麼吃人的妖魔一般……”想到這裡,她的鼻子又是一酸,眼淚差點再次落下。

她用力吸了吸鼻子,強迫自己思考:“我到底做錯了什麼呀?我明明是喜歡他們,想跟他們親近,想對他們好……”她邊走邊想,眉頭緊緊蹙起,努力在自己的行為中尋找問題的根源。她回想著公子田訓的斥責——“沒有經過同意就親嘴、擁抱”。一開始,她隻覺得這是小題大做,是迂腐的規矩。可此刻,結合那些孩子真實的恐懼反應,她開始不得不正視這個問題。

“好像……我自己也確實……錯不到哪個地方?”她內心仍在掙紮,為自己的行為尋找合理化的解釋,“喜歡孩子,表達親近,這不是很自然的事情嗎?”但另一個聲音,一個被現實打擊後逐漸清晰的聲音,也在她腦海中響起:“但……田訓哥哥說的‘越界’……好像也確實存在。沒經過同意就親嘴、擁抱……這……這似乎真的不太合理?如果換位思考,一個我不太熟悉的人,突然這樣對我,我大概……也會覺得被冒犯吧?”這種認知的萌芽,讓她陷入了前所未有的道德焦慮和自我懷疑之中。她一直以來的行為準則,她認為理所當然的“熱情”,似乎在這一刻,被現實撕開了一道裂縫,讓她看到了其中可能存在的、她從未意識到的冒犯性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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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在她沉浸在這種痛苦的自我審視和糾結中,幾乎要被這種焦慮吞噬的時候,一個細微的、帶著幾分怯生生和驚喜的聲音,從旁邊的灌木叢後響了起來:

“華興……姐姐?”

耀華興猛地抬起頭,淚眼朦朧中,她看到一個瘦小的身影從灌木叢後鑽了出來。那是一個約莫四五歲的小男孩,衣衫有些淩亂,臉上還沾著些許塵土,但一雙眼睛卻亮晶晶的,正一眨不眨地看著她。

耀華興瞬間瞪大了眼睛,臉上的悲傷和焦慮被極大的驚訝所取代,她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,失聲叫道:“演驗?!怎麼是你?!你……你怎麼會在這裡?你不該好好待在你父親……待在刺客演淩的身邊嗎?”她下意識地提到了那個讓她和同伴們之前頗為頭疼的名字,但此刻,看到這個孩子,她心中湧起的更多是錯愕和一絲莫名的、在孤獨中被熟悉的微小存在所觸碰的悸動。

小男孩演驗,似乎完全沒有察覺到耀華興此刻複雜的心境,也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。他隻是邁著小短腿,噔噔噔地跑到耀華興身邊,然後也不說話,就圍著耀華興的腳邊開始轉圈圈,像一隻尋求主人撫摸的小狗。他一會兒用身子蹭蹭耀華興的裙擺,一會兒又伸出小手,小心翼翼地碰碰她的鞋子,嘴裡發出含糊不清的、滿足的哼哼聲。

他這般親昵而依賴的舉動,瞬間擊中了耀華興內心最柔軟的地方。方才在城中被所有孩子抗拒、被視為洪水猛獸的冰冷和委屈,仿佛被這小小的、溫暖的舉動融化了一角。一種難以言喻的感動和酸楚湧上心頭,讓她情急之下,幾乎是本能地彎下腰,伸出雙手,輕輕地將在地上轉圈圈的演驗抱了起來,攬入懷中。

抱起演驗的瞬間,一種熟悉的、想要表達親近的衝動再次支配了她。她下意識地、如同過去許多次那樣,低下頭,在演驗略顯臟汙卻透著孩子特有奶香氣的小臉蛋上,“叭叭”地親了好幾下。她的動作帶著一種失而複得般的急切和宣泄。

而被親昵的演驗,非但沒有表現出絲毫在鎮道氏家孩子臉上看到的恐懼和抗拒,反而咯咯地笑了起來,聲音清脆而歡快。他伸出小手,摟住耀華興的脖子,用小臉回蹭著耀華興的臉頰,用帶著稚氣的、無比信賴的語氣說道:“姐姐好軟啊……姐姐親親,好舒服!連擁抱都好暖和!華興姐姐喜歡就好,演驗也喜歡!”他似乎覺得還不夠表達自己的開心,又主動在耀華興臉上“回親”了幾下,笑聲越發幸福和響亮。

這一幕,與之前在城中的遭遇形成了天壤之彆。耀華興抱著懷中溫暖、柔軟並且全然接納她親昵的小身體,感受著演驗毫無保留的依賴和喜悅,她的眼眶再次濕潤了,但這次,不再是純粹的委屈,而混雜了一種被需要、被認可的複雜情感。她清晰地意識到,如果換成尋常人家的孩子,即便初期不抗拒,到了後期,麵對她這種過於熱情和密集的親昵,很可能也會逐漸表現出不適和抗拒。但演驗不同。

演驗是她機緣巧合下認識的“特殊”的小夥伴。她至今還記得,當初演驗的父親,刺客演淩,在一次執行南桂城複仇時,演驗卷入,險些被誤傷,是她恰好看見,護住了這個孩子。自那以後,演驗似乎就對她產生了一種特殊的依戀。而在演驗那邊,他的父親演淩雖然並非不疼愛他,但常常忙於各種所謂幫夫人冰齊雙打掃家務的瑣事,或者是一些聽起來就很神秘的“小目標抓捕任務”,常常無暇陪伴他。小小的演驗,隻能孤獨地坐在房間的角落,看著父親忙碌的身影,感到無比的寂寞和無聊。

於是,這個膽大又心思單純的孩子,想出了一個在他看來絕妙的“好辦法”——他要自己出去,離開河南區的湖州城,去找那個對他很好、會陪他玩、會擁抱親親他的華興姐姐!他是怎麼做到的呢?憑借著一股懵懂的勇氣和難得的運氣,他居然混上了一輛標有前往“南桂城”標誌的貨運馬車!一路上,他竟然奇跡般地沒有遇到任何馬匪或者其他的危險,就這麼順順利利、懵懵懂懂地跨越了不短的距離,從河南區湖州城,一路來到了湖北區的南桂城郊外,並在這片森林裡,如同命運安排一般,遇到了他正在尋找的耀華興。

此刻,耀華興將演驗小小的頭顱輕輕按在自己的頸窩處,感受著孩子溫熱的呼吸噴在皮膚上,帶來一陣微癢和難以言喻的安心感。她用手輕輕拍著演驗的後背,聲音帶著一絲哽咽,卻又充滿了柔情,低聲說道:“好演驗……乖演驗……我就知道……我就知道我最初遇到你時,在被你父親誤傷的那次,沒有白保護你……你看,你現在不是來找我了嗎?”她的話語中,充滿了在這個孩子身上找到的、近乎救贖般的慰藉。在這個被全世界孩子“拋棄”的下午,演驗的出現,仿佛是她唯一的光亮。

與此同時,遠在河南區的湖州城內,一處看似普通,內裡卻可能暗藏玄機的宅院中,卻是另一番雞飛狗跳、人心惶惶的景象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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刺客演淩,這位平日裡或許冷靜、機敏、執行任務時如同暗夜影子般的人物,此刻卻像個無頭蒼蠅一樣,在宅院裡外瘋狂地穿梭、尋找。他的臉上寫滿了焦急、恐慌和難以置信,額頭上布滿了細密的汗珠,聲音因為持續的呼喊而顯得有些沙啞。

“演驗!我的兒子!你去哪了?!演驗!”他一邊在各個房間快速翻找,一邊聲嘶力竭地喊著,希望能聽到那聲熟悉的、稚嫩的回應。“我操!明明剛才還在院子裡玩啊!怎麼一轉眼就不見了呢?兒子!兒子你快出來,彆嚇唬爹了!”

他先是衝進了家裡那間采光不好的小儲物間,也就是他口中的“小黑屋”,裡麵堆放著一些雜物。他借著門縫透進的光,急切地掃視著每一個角落,壓低聲音喊道:“兒子?演驗?你在這裡麵嗎?快回答爹!”然而,回應他的隻有一片寂靜和塵埃的味道。

沒有任何發現,他心頭的恐慌更甚,立刻轉身衝上樓梯,來到二樓。他幾乎是趴在了地上,將臉貼緊冰涼的地板,看向桌子底下那狹窄的黑暗空間,期望能看到兒子蜷縮在那裡和他玩捉迷藏。“演驗?看到你了哦,快出來!”他試圖用輕鬆的語氣,但顫抖的尾音出賣了他的緊張。桌子底下空空如也。

他不死心,又迅速檢查了南側的廚房,鍋碗瓢盆都好好的,沒有孩童的身影。接著是西側的幾個房間,他猛地推開門,目光如電般掃過房間的每一個角落,床底、櫃子、窗簾後……所有可能藏匿一個小孩子的地方,他都翻了個遍,結果依舊是一無所獲。

演驗,他的兒子,就好像憑空蒸發了一樣!演淩隻能強迫自己冷靜,回到東北側的主臥室,打開那扇通往樓下後院的小門,衝下樓梯,再次來到後院。他目光銳利地掃過院中的花草、石凳,然後快步走到西側,那裡有兩間並排的雜物房。他深吸一口氣,猛地同時推開兩扇門!

門內,隻有一些閒置的農具和舊家具,在下午斜照的陽光中投下長長的、靜止的影子,哪裡有小演驗那活潑好動的身影?

刺客演淩怔怔地看著這一片空蕩蕩的景象,隻覺得一股寒意從腳底直衝天靈蓋。家裡家外,幾乎所有可能的地方都找遍了,很明顯,演驗不是躲在某個角落,他是真的……不見了!很可能已經不在這個宅院之內了!

巨大的恐懼和自責瞬間攫住了他。他無力地靠在門框上,臉上血色儘失,喃喃自語道:“完了……這下全完了……如果……如果夫人回來,發現我沒有照看好演驗,讓他……讓他走丟了……我該怎麼向夫人交代?我該怎麼向冰齊雙交代啊!”他仿佛已經看到了夫人回來後,那雷霆震怒的場景,“她……她那般性子,若是知道我把兒子弄丟了,豈不是要暴打我?恐怕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會給我,就直接動手了……不行!絕對不行!”

一想到夫人那“可怕”的武力值和護犢心切的性子,演淩就忍不住打了個寒顫。他猛地站直身體,眼中重新燃起一種近乎絕望的堅定:“不行!我不能坐以待斃!為了演驗,也為了我自個兒不被暴打至殘,我必須找到演驗!必須在他母親回來之前,把他找回來!”他像是自我催眠般重複著,“哪怕……哪怕隻是看到他的身影,哪怕隻是有人知道他的位置也行啊!我不圖彆的,不圖什麼任務獎賞,不圖什麼功名利祿,就圖我的演驗能平安回來,我就心滿意足了!老天爺,各路神仙,保佑我找到兒子吧!”

他再也顧不上其他,如同離弦之箭般衝出了宅院,身影迅速消失在湖州城下午的街巷之中,開始了他的瘋狂尋子之路。而他完全不知道,他苦苦尋找的兒子,此刻正安然地、幸福地依偎在耀華興的懷裡,遠在數百裡之外的南桂城郊森林中。

未完待續,請等下一章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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