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叫如月的姑娘,抿了抿嘴,望著李大狗這張毫無出彩之處的臉龐,悲憤之情抑製不住,低聲泣道“李公子切莫為難奴婢,老爺的話向來從無更改,公子越是推脫,奴婢的下場隻會越發淒慘。請公子將門關上,為奴婢留得一絲顏麵。”
李大狗歎了口氣,將手中劍匣拋至桌上,沒有關門,反手拉開一把椅子,做了一個請坐的手勢,自己坐在另外一張椅子上,道“姑娘有話請講,李某並非不講道理的人,趙前輩叫你過來,是為……咳,是為李某侍寢?”
對一個十五六歲,尚是高中生年紀的陌生女孩,說出“侍寢”兩字,李大狗隻覺得自己禽獸不如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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少女順從的坐在了那張椅子上,捏著衣角的十指,卻握得更緊,嗔道“公子何必明知故問?”
李大狗心中歎氣,眼神莫名暗淡,一時不成言語。洗漱之時,心中有所遐想是一回事,真個麵對其人,卻又是另外一回事。
而這兩事,是萬萬不能混為一談的。
卻不料他目無焦距的暗淡遐想,致使眼簾低垂,之前望向對方眉眼的目光,卻好似落在了少女鼓起的胸膛。
十五六歲的少女,對於自己的身體,最是懵懂、敏感又害羞,此時見到李大狗嘴上歎氣,麵色消沉,念及自己可能的遭遇,死誌萌生。
再也顧不得禮數,大怒問道“莫非你也以為,我是那承歡獻媚,不知檢點的殘花敗柳之人?”
李大狗哪裡知曉少女心中的彎彎繞繞,見她雙目噙淚,羞憤欲死的痛心模樣,趕忙抬眼擺手,解釋道“姑娘誤會,我隻是……隻是覺得,世道艱難、為人不易,姑娘大好年華,實在不該如此輕賤自己,委實沒有看輕姑娘的意思。”
“嘴上說的好聽,你內心作何感想,我又豈能知曉,明麵上道貌岸然,私底下縱情酒色的齷齪之人,還算少麼?早先你一口酒水噴在我的胸前,又假裝要為我擦拭,難道也是無心之舉?”
明日無望的少女,豁出生死,厲聲責問的話,那是一點也不客氣。
李大狗被她說得無地自容,哪怕是新時代的女子,被人噴了一身酒水,也是一件失禮又尷尬的事情,何況是這禮教深嚴的年代。
隻好耐心解釋道“李某出身農家,貧寒度日,除了一身還算過得去的武藝,家境未必能比姑娘好到哪裡去。
我有一個親妹,年紀與你相佛,幾個月前剛滿十三,離家之時,還頂著一頭黃丫丫的頭發,我隻希望她能夠健康成長,過得七八年,會是一個出入水靈的姑娘,也能嫁得一處好人家。”
想起小妹的瘦弱模樣,李大狗的目光不禁變得柔和,此前還有一絲的邪念,也已淡去。
接著誠懇說道“還請姑娘相信,李某絕無輕薄無禮的意思,此前噴你一身酒水,確實是我不該,就如我剛才說的一樣,李某家貧少飲酒水,故此失態,還請姑娘見諒。”
少女見他雙目柔和,言辭懇切,不似有假,又想起他在宴席之上,笨手笨腳道歉的模樣,心中已然信了七八分。
奈何趙家規矩森嚴,此番幸免離去,也將落得一個淒苦結局。
少女哀怨泣道“你縱無意輕薄,說到底還是那一口酒水惹得禍事,要不然……要不然,老爺又怎會指名道姓,叫我過來。”
李大狗聞得此言,方知部分根源,還是要落在自己上,不禁有些不快,趙士衡哪怕要結交自己,也無需小題大做,隻是些許誤會,一言之下就要讓人進退兩難。
他卻忘了,這個年代的女子,對於富豪之家來說,不過是會說話的財物。朋友相交、利益相連,送婢贈妾不過等閒事,縱然是蘇東坡,白居易這等文人雅士,也從來不將女子平等看待,販賣贈送之事,何止三兩次。
故而李大狗又問道“你家家主年高執拗,趙雋就不勸解一二?”
少女聽到趙雋的名字,眼中閃過莫名神采,卻又很快暗淡下去,涕道“公子出去之後,就攜了一壺酒水,回房去了,又怎麼勸解得來。隻恨我自己命苦,就算沒有今日從你之事,也不知往後又會從誰,不若你一刀殺了我吧,反正我離開這扇房門,也是不想活了。”
說到最後,她的目光看向了李大狗腰間武器,那裡有一把長刀和一柄黑布包裹的長劍,樣式倒和趙家慣用的武器頗為相似。
如月早有發現,這人赴宴之時也不曾解下武器,往昔來此的客人,能得這般禮遇的,可謂少之又少。
李大狗見她言語不似玩笑,吃了一驚,害怕她有過激反應,將手攔在左側身前。
問道“姑娘何出此言?”
“奴婢來前,老爺明言,若是今晚不能侍奉好公子,明日定要將我發配溷室,作那‘美人紙’,這般侮辱我又怎生得活,還不如死了乾脆……”
話音未完,她已支撐不住,兩手交於桌上,附身痛哭。
李大狗不明所以,訝然問道“什麼是溷室?美人紙又是什麼?”
少女抬起辮發淩亂的腦袋,眼眶通紅得看著他,濡潤淚水的嘴唇張合兩下,淒苦得道“溷室便是茅房,美人紙……美人紙就是為老爺淨身舔肛的人。”
李大狗目瞪口呆,旋即大怒,騰得一下站起身來,咬牙努罵道“皇帝老兒也不過用布絹擦拭屁股,你趙家不過地主老財,竟要這般作踐於人,老子吃了你家飯菜,當真惡心的很。”
轉頭問道“你且告知我,趙老兒住在哪裡?我這就尋他去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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