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啊。。。吳汝階這個蠢材，真是該死啊，豬一樣的腦子，大營守不住不說，還愚蠢的引著大軍夾擊自己，真是狗都比他強。”
本來算是意料之中的事情，但聽完過程還是氣的多鐸一腳踹翻了帥案，在他想來，攔不住就攔不住，大不了放明軍西歸也就是了。
但萬萬想不到，這劉之源竟然如此儘職儘責，非要以劣勢兵力出營阻攔，和明軍野戰，他個豬腦子，難道不知道這支明軍是西北邊軍？
他還當這些明軍是遼東的明軍？一見清軍就跑路？真是愚不可及，這下子，本來放他們突圍就突圍了，無端端的賠上這麼大的損失，真是氣死人了。
但多鐸又哪裡知道，漢軍旗在大清那是如履薄冰啊，正因為大清的高壓，劉之源哪怕知道不敵明軍，估計也要出戰阻攔，要是不管，他怕時候多鐸以怯戰怠戰之罪砍了他。
嗬嗬，這些人啊，都是賤骨頭，在明軍的時候，跑路、漠視都是家常便飯，到了大清，刀子懸在頭頂，一個個比狗都忠誠，這不？蠢人好心辦了壞事。
“王爺，明軍欺人太甚，趁我軍騎兵不在，襲我大營，是可忍孰不可忍？請王爺給奴才一萬騎兵，奴才願領軍追殺明狗，讓他們一個都走不脫。”鞏阿岱出列請戰道。
“哼，你去追？你追個屁啊，你能想到，明軍想不到？你知道他們走哪條路？往哪邊去了嗎？”多鐸沒好氣的罵道。
“王爺，小人知道，他們最後是往西去了，絕對是走的關中主道，往秦州去了。”
“滾出去，回去叫吳汝階整軍接收寶雞後，滾來大散關見本王。”
“是，是，小人這就滾回去。”
“蘇納，我軍在鳳翔府北部攻到何處了？”
“回王爺，我軍除了寶雞十萬步騎和留守西安的鑲紅旗、鑲黃旗，剩下兩萬步軍駐防各城池，剩下兩萬步軍日前發回戰報。”
“左路一萬軍已然攻克隴州，但再往西的安戎關和新關地勢險要，駐守了數千明軍，不過，鳳翔府基本攻克了，就看朝廷如何答複，後續要不要繼續西進，和孫傳庭接戰。”
“右路一萬軍已過石窯關，在向靈台進軍，往北地勢險要，山嶺、高塬密布，道路難行，地勢溝壑縱橫，千瘡百孔，實在不宜大軍前行，到時看一看靈台守軍防禦如何。”
“行了，現下先拿下整個關中，等朝廷答複吧，眼下最重要的，是拿下大散關，消滅張獻忠之流，追擊明軍就彆想了。”
“本王敢斷定，若是明軍走關中大道，必然會在官道處處設伏，設置障礙，甚至挖斷官道等等，你就算追去，也隻是被拖住追擊不得。”
“但本王猜想，他們應該不會走大道，極可能會向北，走西山古道，經香泉、赤沙等鎮返回甘肅，所以，你就算向北追擊，也是徒勞，西山山嶺縱橫，道路崎嶇，極不適合騎兵行軍。”
“而且，還極易設伏，關中再往西，可就不好打咯，布延，本王說的可對？”多鐸向蒙古鑲紅旗都統看去。
“王爺說的不錯，我們在西北和明軍交手數十年，整個西北除了關中和甘肅中部的平原，其地，越往北地勢越惡劣，全是山脈縱橫，極不適合騎兵展開。”
“這也是西北邊鎮，我蒙古騎兵隻能掠邊而不能深入的原因，王爺之見英明無比，明軍既然向北向西，我軍還是不宜追擊的好，免得遭遇伏擊。”
“領軍者，將帥也，山川地勢不可不察，蘇納，我們已經不是在關外那一畝三分地了，攝政王可是三令五申讓本王熟讀關內各地的地形，你們也是，要把眼光向關內看。”
見多鐸難得的拽文嚼字，蘇納有些好笑的諂媚道：“爺您這兩年沒少讀書，奴才是羨慕的緊啊，奴才一看兵書就犯困，也隻有爺您這樣的不世帥才才能迅速看懂。”
“嗬，嘴皮子利索不少啊，行了，寶雞那頭就這樣吧，說說這幾天的戰損吧，張賊真是可惡，打亂了本王的計劃，令我軍損失不小啊。”
“是，王爺，戰損已經統計出來了。”
“念。”
“蒙古鑲黃旗此戰損失五千人出頭，戰馬損失一千七百餘匹，漢軍正黃旗及包衣，此戰損失一萬六千餘。傷者無算。”
“此次其餘四萬支援的騎兵，總共戰死兩千餘，傷者超一萬五千人。”
“阿賴和祖澤潤此次斬敵六萬餘，雖未拿下大散關，但將流寇的一個十萬人軍陣基本打廢了。”
“此戰後麵的追剿，我軍斬殺十一萬流寇，俘虜六萬餘張獻忠本部中軍，繳獲戰馬五千餘匹，騾馬牲畜一萬五千餘，輜重糧草若乾，可謂大獲全勝。”
這樣的斬獲，多嗎？其實也不多，清軍起四萬五千騎追殺，也就每人平均斬殺了兩個流寇而已，當天下午到晚上殺得多，第二天基本碰上的都是張獻忠的大部隊，多為集體性俘虜。
“嗯。。。據大散關的敗軍回報，他們躲在山上觀察過，流寇此次足有三十多萬大軍北上，此戰基本將張獻忠的老本打完了。”
“本王敢斷定，此刻大散關最多也就五到十萬人，其實多少無所謂，現在張獻忠進退不得，他守著大散關吃什麼喝什麼？人越多，他死的越快罷了。”多鐸哼笑道。
對於斬殺這麼多的流寇，多鐸並不以為然，在他心中，這些人就是暴民，算不得什麼正兒八經的軍隊，隻有李自成當時留在北邊的軍隊，是來自大明邊軍，戰力還算頑強。
一到關內，再加上這次的大西軍，實則都是烏合之眾、土雞瓦狗，一碰就碎，人數再多，也改變不了他們戰力拉胯的事實。
打順風仗還行，遇到硬茬，隻有跑路的份兒，拉低整個大軍的戰力。
“王爺說的是，人多那就是嘴多，當家可不是那麼好當的，要是底下人吃不上飯，說不得也要反了他張獻忠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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