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章 火工海嵐_天青之道法自然_线上阅读小说网 

第4章 火工海嵐(1 / 2)

“回鶻人?”

宋粲險些將入口中的茶噴出,目光驚奇的抬眼看程之山。

那程之山見其麵色亦是一驚,慌忙辯道:

“誒?怎的是回鶻人?乃於闐人氏,本屬我大宋子民。”那宋粲聽罷,且看那郎中瞠目結舌,心道:我信了你的邪啊!你倒是心大!於闐乃西域諸國之一,什麼時候歸入我大宋的!還大宋子民?你給辦的移民?

且不等他問,卻見那郎中且是絮叨,且翻出那“文牒回執”慌裡慌張地起身呈上。口中謹慎道:

“老朽已將薦書上呈,此乃回執,請上差驗查。”

那宋粲滿臉疑惑看了那文牒,又望了那郎中。倒是兩人幾經眼神爭鬥,便單手且接了回執,在手中抖開了仔細觀瞧。

程之山見那宋粲仍有疑慮,便也不回了座去,且侍立於那宋粲右手邊,手指於那“文牒回執”點點畫畫,逐一介紹火工的由來。

“此人祖上善镔鐵、精火工,其觀火色判火力之能實是個不凡,便是相州設都作院上下,亦是無人敢言其上……”

那宋粲看了那文牒,又聽那郎中絮叨,且是個半信半疑,倒是眼睛賽不過那郎中口述。便是掐了字去看那文牒中所述,急急的看了去。然,那郎中卻也是個口中不停,道:

“其祖上早年隨商隊至中原經營。景德年間於闐易主,其族人便不思回鄉,遂改漢姓為海,定居中原。慶曆二年,相州設都作院,院判賞其祖火工冶鐵之術,便收入其祖專事爐窯鑄造之事,傳至此人已是三代……”

這且聽且看,且是讓那宋粲心苦眼澀。然,見那程之山言之怯怯,將此人介紹的一個儘心儘力,且起身侍立,而臉上儘顯媚態儘顯,全無初見之傲慢。更無適才責打那道士時那般的麵目。

心中暗道:這郎中也算是個真人也,說這求賢之事且也是塌得下這身價,舍得那臉皮去。若我如此,便是一個愛用不用,卻是無論如何也做不得此等模樣出來。

想罷,又見其蒼首媚態,聲之怯怯。且是生怕自家說出個“不”字失了這人。於是乎那憐憫之情由然而生。

那郎中見宋粲麵上有些鬆動,便趕緊卷了袖,研了墨,舔了筆雙手遞過。此舉且是讓那宋粲看了那濃墨欲滴的筆為之一愣。心道:都說這強扭的瓜不甜,你老官可好,不管甜不甜,擰下來再說!合著你就為吃瓜啊!不帶你這樣玩的!

然,見其眼神之戚戚然,敬若寒蟬,饒是可憐這皓首蒼髯。便呲了牙嘬了牙花接了那筆,且是就坡下驢道:

“郎中多慮了,既已上呈,某,簽押便是。隻是這汝州窯火之人亦是不缺,既然郎中推薦此人,想必其中且有緣由。末將即為督窯,理應擔待則個……”

說罷,便提筆簽押,口中卻道:

“適才見郎中懲戒道兄,雖不得棍棒加身,卻如身致也。此番末將雖押差督窯,但郎中與家祖有通院之誼。如此,稱郎中一聲世伯也不為過,郎中斷不可以上差待我便是。”

話音未落,便見那之山郎中慌忙推手道:

“不可,不可,老朽縱是驕狂,怎敢當這正平先生之前,斷不敢當。”

宋粲聽了這話頓感欣慰。心道:此翁倒是識得家父,且稱家父為先生,如此想來倒不乏是件好事。索性認了這世叔且也在這汝州多份依仗。皇差雖是尊貴,然這小人著實的難纏,初次做這督窯便是一個頭兩個大,結交此人饒是能省下番大氣力也。

心下想罷,那宋粲倒不耽擱。便拿出魚袋,摳出印章,在自家名字畫押上印了章去。而後,便是一個心滿意足的起身,將回執雙手捧了遞於那之山。

倒是慌的那程之山連忙躬身,雙手戰戰將那文牒接了去。且是用嘴在墨跡印泥上急急地吹了,好倒是快些乾了去,找了妥帖的地方藏了去,且是怕那夜長夢多再生變數。

便在此時,卻見那宋粲收好魚袋印章,便是一個堆金山倒玉柱,拜倒在地,口中道:

“世叔在上,受侄兒一拜。”

那程之山見了且是一愣,隨即笑了點頭。便是端坐了欣然受禮。

禮畢,那宋粲便問道:

“世叔,這火工幾時能到?”

此話倒是讓那之山郎中一怔,且掐了手指算來,口中道:

“已下文牒花押與他地方,想是已經啟程,算下路程時日,不日便到。倒是怠慢了上差,用茶……”

說罷,便以手托杯試了溫度,雙手將茶盞推與宋粲麵前。那宋粲口中叫了一聲“阿彌陀佛”遂笑道:

“善哉,善哉,世叔之茶且是好喝,又不好喝來。此時才敢細細品之。”說罷,便將那鬆濤雪沫吸入口中,細細的品咂一口,將那雪沫著舌頭揉了,繞是一個絲滑清爽,裹了舌尖。初時的苦澀,瞬間化作了回甘,縈繞於齒頰之間。

蹙眉看了一眼那茶,歎道:

“嗯?這末茶小侄自幼在家也是常喝,卻不如世叔之茶細致……可有密法?”

那郎中端了手中茶,沿了那盞抿了一口低頭,道:

這章沒有結束,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!

“緣上差動問,上差醫藥世家,說起研磨入藥便是裡手。此事說來慚愧。初到此地施篩磨之法精研釉料,蓋因此地水力豐沛,便施水運之法為之。然則發現此地水力卻是一個旱澇不定,且是一個春夏無常,不堪常用也,遂嘗與沸水驅之……”

此話,且聽得那宋粲差點將口中的殘茶噴出,且是瞪大了眼睛望那郎中,驚呼:

“沸水驅之?”

見那之山點頭,卻依舊是個滿臉寫著不相信。心道:以水力驅物動乃為常見。如舟船,機械皆有之。但這這“沸水驅之”卻是一個聞所未聞。程之山見宋粲的驚態倒也不以為然,便躬身抱拳道:

“哦,上差請移步。”

說罷,二人起身來到茶亭外,見有小爐一座,爐上坐銅壺,銅壺上有銅竹二管連了機巧鏈接曲杆。

沸水哧哧蒸汽入銅、竹二管頂動曲杆驅動輻輪。鏗鏘之聲中,樞機聯動牙輪帶了小磨往複不斷。又見抹茶自上孔入,然經篩,得細末,又入那小磨往複。如此,便有細末自下孔緩緩瀉出。

如此往複,且是看得那宋粲恍惚,且是驚為天物也。又俯身細看,且以手觸之,便是被燙了一個縮手叫疼。倒是愛了這一遭便確為沸水驅動。

驚歎之餘便上前捏了一撮茶末,手指細細撚之,繞是一個入手黏棉,絲滑無比,口中歎道:

“此法精妙,天物也!”

說罷便上前細細觀之。觀其往複,然不知其妙。見其技巧,卻不知其理。水汽繚繞間,且同那天宮之物無二。饒是心下大慕。便拱手道:

“粲在朝中也聞得世叔工巧可役天地之力,如今得見且是傳言不虛!”

然,那程之山聽了這馬屁且時一歎。望那鏗鏘作響,周而複始的小磨惋惜道:

“說來慚愧,老朽雖知其法,卻無洞察之智,稍小機巧尚可,一經放大……嗬嗬,便是漏洞百出,不得其所以然。且貢期將至,斷不敢再試。”

那宋粲且是看的不肯拔眼,饒是愛不釋手,口中連連道:

“哪裡來的可惜?若家父見之而不得,定是夜不能寐。如若世叔不與,且是要責打了小侄行那夜半宵小之事也!世叔可知,這醫藥入味,皆為精細為重也。”

那程之山且將帕子遞與宋粲道:

“彆人倒是不舍,正平先生若肯垂青眼,倒是在下三生有幸也。老朽已將圖樣、驗經等一乾物品上呈慈心院,交與他們細細研之,以期日後可有大作為也未可知哉。”

聽罷程之山言,宋粲方才起身擦了手中的殘茶,那眼盯定了那猶自轉動的小磨,且是眼光不舍,道:

“甚好,甚好……”

然,抬眼,卻見那小童點了茶亭的蠟燭,此時才見窗外天色已晚。

且驚的叫了聲“喻噓呀!”便起身施禮,道:

“果然是山中方一日。不想已是掌燈時分,末將斷不可誤了郎中休息,待明日再來叨擾。”說罷,便望那小童一禮,道:

“到時還煩勞小哥通稟則個!”

那郎中聽了慌忙道:

“上差可留下用飯?”說罷,便叫那小廝道:

“尋成,速速備飯。”宋粲伸手將準備起身的小童攔下,笑道:

“若隻小侄一人尚可厚顏。實為屬下一票軍漢皆為肚大能食之莽夫,不消一餐世叔這茅屋便可拆去抵債了。”

那之山郎中聽罷,趕緊拱手道:

“上差哪裡話來?”那宋粲且是雙手扶了那郎中的手道:


最新小说: 滿級玄學大佬下山,她掀翻整個豪門 不會教徒可我會忽悠啊 一生愛你隻一次 真千金帶崽跑,冷戾王爺破大防! 野性考驗 武道獻祭:開局被祖師爺盯上了 逆鱗王皓 我在清代當知縣 大明掘墓人 那些年對我窮追不舍的女人