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回書說到。
剛才還在抬杠抬的急哧白臉的旁越與濟行,又換做一番精虛情假意的兄來弟往,恍惚間,已然是天下第一好。
龜厭著實是見不得這倆老杠這般的嘴臉,彆過臉去,沒眼去看他們倆這番的肉麻。
然,那臉剛剛彆過,便見官道上的已經到在眼前。站在路邊躬身拱手。
怎的如此之快?剛剛還在一裡的路程,轉眼便是一個貼臉。儘管那兩倆夜叉與他甚是一個恭敬,然那渾身焦糊的味道,著實的讓那龜厭心下一驚!
且在愣神,便見那前行的夜叉禮罷抬頭,望他呲牙咧嘴的一笑,便又要蹦跳了走路。
然,見兩位夜叉卻猶豫了回身。眼睛直直的望向那依舊口沫橫飛誇讚濟行的旁越。見那獸瞳一緊,遂,歪了頭左右看了不肯離開。
龜厭見那兩物如此又是心下一驚。
此物如此看人倒是個大不祥也!
然那旁越無覺,且停下口中言,提了鼻子四處嗅來,恍惚了問那濟行禪師:
“什麼東西燒了?”
卻見濟行倒是個微醺,醉眼朦朧了,笑了一個憨態可掬,回道:
“我怎的沒聞到?”
說罷,便大笑了指那燃燒的柴火,剛要笑了旁越,卻被那龜厭扥了一下衣角。
回頭,便見一碗酒遞在了眼前。抬頭,卻見龜厭使了一個眼色於他,示意他再敬旁越一碗。
濟行禪師看那龜厭眼色且是身上一緊,猶豫道:
“隻此罷,怎的又喝?”
龜厭聽罷一笑,也不說話,手中掐了一個指訣,粘了酒彈在濟行禪師臉上。
那禪師的了陰陽眼,頓時一個目明。抬眼撞見那兩個生的如同怪物般的夜叉近在咫尺!遂撤身瞠目驚呼一聲:
“籲!何物?!”
見兩夜叉,也不理這和尚的驚呼,卻在那旁越身上一陣的亂嗅,倒是好似聞到了誘人的香氣,饒是個欲罷不能。
那旁越倒是經當不起這兩物的靠近,裹緊了身上衣物,哆嗦了回答那和尚的驚呼:
“酒!還能有何物來?”
說罷,便身上猛的一抖,隨即,一個噴嚏打了出來。噴嚏過後,便是臉上呆呆,神情一陣的恍惚。
龜厭見這和尚不撐事,心下埋怨了濟行:再說兩句,你在想和他喝酒,且隻能等七月半澆祭了!
於是乎,扔了手中的酒碗,伸手自懷中夾出一張符咒。翻手掐了紫微訣出來,兩指夾了那符咒,迎風晃了晃,那符咒便是個爆燃。
那龜厭也不敢耽擱,抖手將那燃燒的符咒扔在那旁越身上。符咒粘身,便見靈光乍現,那兩個夜叉物如同被火燙了一般“咭哇”叫了一聲,驚恐了望了龜厭一眼。隨即,便又獸瞳散開,堆了笑臉望著龜厭打了個揖。
後,便又搖頭晃腦的扭將起來,繼續蹦跳著晃著手中的幡旗,無聲無息的趕路。
卻是看的一旁的濟行禪師一個瞠目結舌,心有餘悸了道:
“見鬼了麽?這是?”
嗯,倒是比見鬼還要險惡了些。
說罷,便拉了泡袖,胡亂的擦了光頭上的汗,重新倒酒。
旁越自是一個渾然不知,倒是覺得身上惡寒一震。恍惚間又見那禪師舉了酒碗敬他,且也顧不得禮數,一把奪了去一飲而儘。
那龜厭看了咕咚喝酒的旁越,心下道:我說此人平時,倒不是個爭強好勝之人。今日怎的與人爭了一個口舌之快?原是將死之人陽亢也。想罷,卻也不便明言。
那旁越自是不知,飲罷那碗酒,依舊不解身上的惡寒,又裹了衣服喃喃道:
“饒是冷了許多……”
說罷,便望那龜厭笑道:
“且不要在這路邊風口坐了罷。”
龜厭看了他說話且是個心酸,夜叉不會無緣無故的近身。一旦近身便是此人陽壽到了。然,夜叉卻不是陰司的勾使。乃陰兵也!讓他們勾了去倒是個大不妥。此番一個陽咒也是隻能讓他多活半個時辰爾爾。
想罷,心下倒是個不甘,與這人且是個意氣相投,且,此人亦是與那宋家有護子嗣之大恩。
便笑了看他,道了一聲:
“也好。”
說罷,便叫了孫伯亮收拾茶酒,找那背風遮雪的廢墟將那火種引了。與那和尚一起扶了那身上惡寒的旁越進去安頓一番。
那濟行禪師又看那空空如也的官道呆呆的發愣。想是對那蹦跳行走的兩物卻是不解。
龜厭看他這般的楞楞,叫了他道:
“禪師回了,且是看他作甚?”
濟行禪師這才收了眼光緊趕兩步跟了龜厭問道:
“此乃何物?”那龜厭笑道:
“陰兵前行爾。”那濟行聽罷,頓覺一陣寒意襲來,饒是一個毛骨悚然。
心道:陰兵前行?!還爾?你說的輕巧!
想罷趕緊念了經文,試圖穩了心性。
龜厭見他如此便是笑道:
“倒是個喜事一樁,大吉之兆!”
這話說的濟行禪師糊塗,不解的望了龜厭,口中念叨了:
“大吉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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龜厭見他不解,便掰了手指與他道:
“索魂本是鬼部為之。然,逢這戰、禍、災、疫者,且是生死無常,死者無算。眾生死於非命而生戾氣。戾氣至盛則令鬼部無轄,陰司才使陰兵鎮之。今晚,便是陰兵收魂,將那病死之人,羈押陰司輪回去者……”
濟行聽罷,且是一怔,疑惑了問:
“縣長所言,過了今晚,這城中且是不會再有病死之人麽?”
見龜厭點頭,那濟行禪師雖心有慈悲,卻也是一個天道輪回。此番過後,便是此疫病消散之時。
想罷,口中連道“善哉”。
卻又聽了龜厭道:
“適才,夜叉要鎖了那長史去,蓋因此人殺孽過重,陽壽折損了厲害……”
說罷,便望那濟行禪師拱手道:
“拜請禪師勉為其難,還是加些小心看緊了他去。”
遂,將手中的酒壇遞與濟行。
那濟行禪師看了酒壇,倒是眉頭一皺,然,索性將那禿頭一拍,狠狠道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