高瑾的要求讓胡憲芸有些不安,“你要做什麼買賣?需要多少錢?你自己手頭上的錢不夠?”
這其實是再正常不過的問題。
畢竟你需要我拿錢,那我總得問幾句吧?
但高瑾本就心虛,聽到這話就像是貓被踩了尾巴。
聲音都尖銳起來,“媽你要不想借我就算了,何必這麼防賊似的防著我?”
說著就掛斷了電話。
胡憲芸覺得自己被吼得莫名其妙,可又覺得長女剛才那聲音裡帶著哭腔,也委屈得很。
換做過去,她是不會問這些的。
高瑾跟華華不一樣,她是不會亂來的。
長女向來有主見,做事也十分穩妥。
如果不是這買賣十拿九穩,她又缺錢,怎麼可能會找自己借錢呢。
胡憲芸心中覺得愧對女兒。
她猶豫了片刻,就又把電話撥出去。
高瑾沒想到母親手裡隻有那麼點錢了。
胡憲芸也很是無奈,“之前華華鬨的那事,你爸把家裡的積蓄都搭了進去。”
就這,還是她私底下攢的一些。
其實他們兩口子基本上不怎麼花錢的,吃穿住行都有國家支付,工資都是淨賺的。
但這工資又能有多少呢?
光攢工資遠遠不夠。
高聿明愛惜羽毛,又有心往上爬,是堅決不做那些事的。
知道她偶爾假借他的名義做事,也不過是嗬斥兩句。
弄來的錢,二八開。
八成給了家裡,兩成被胡憲芸留在了自己的小金庫。
平日裡胡憲芸支援娘家,再加上補償妹妹的,都是從這兩成出。
一來二去的,剩下的錢湊一湊,勉強有十萬塊。
“我回頭把錢給你彙過去。”胡憲芸擦了擦眼淚,“小瑾,玉良是個自私的,隻管自己死活,華華又是個沒長大的,媽往後隻能靠你了。”
高瑾聽到這話沉默了片刻,好一會兒這才說道:“媽,你放心,我回頭會撐起這個家的。”
給她幾年時間,她去國外也不是坐吃山空。
到美國後,總能找到一些機會。
到時候積累了資本,自己再殺回來便是。
就不信,沈穗還能一直得意下去。
胡憲芸又跟女兒絮叨起來,末了掛斷電話時,才發現自己竟然說了足足有半小時。
她慶幸自己孩子生的多。
一個不行兩個不行,總還有一個能挑起大梁的。
不然就一個孩子,那才是真的沒指望了。
隻要高瑾能憑著這本錢再翻身,那他們高家,總還有希望。
再怎麼著,沈穗也不能對高家趕儘殺絕吧。
秦懷江跟老高是過命的交情,他也不會同意這事的。
但胡憲芸現在消息並不靈通,不知道沈穗在婚前險些遇害。
實際上,秦懷江也不知道。
還是在婚宴上,有個在首都警局工作的老戰友提了一句。
秦懷江這才知道,一號那天,沈穗在豐台站險些被人刺殺。
老戰友畢竟在警局那麼些年,察言觀色後才道:“你不知道?你這個兒媳婦,還挺沉得住氣,倒是有點大將之風。”
秦懷江沉默片刻,“老鄭,知道是誰做的嗎?”
“查出來了,不過秦越請我幫忙彆把這事聲張出去,他大概跟那邊達成了共識。”老戰友稍有些遲疑,這才跟秦懷江低聲說了句。
“不過我聽說,那孩子跟高聿明的閨女走得近,隻怕……”
無緣無故的忽然間對付沈穗,隻怕有人吹了枕邊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