殘卒涕淚懇求。
馬德興卻將刀尖抵地,嘶聲笑答:“馮君貴走了,馬萬有走了,渭城走了...若連這城魂也走了,陝甘的天,就真黑了。”
“你們走吧!”
“我就在這裡隨渭城一起!”
日暮時分,渭城鼓樓升起清軍旌旗,殘存的革命軍退守城東角樓,箭矢已儘,唯餘斷刀殘刃。
“投降可活!”多隆阿立於殘垣之上,聲震如鐘。
馬德興聽到這話,顫顫巍巍的站起身仰天大笑,拔刀自刎:“寧碎骨,不折誌!”
血濺“忠義”旌旗,餘卒皆焚火自儘,火光映紅了渭水。
是夜,多隆阿踏過屍山入城,蹙眉凝視滿地狼藉。
渭城之戰,清軍以雷霆之勢破敵,然自身亦損兵八千。
革命軍雖敗,然馬德興之烈,皆令清將悚然。
自此,陝甘戰局如多米諾傾塌,而多隆阿之名,遂震於西北烽煙之中...
要知道馬德興可謂是革命軍當中戰死的第一個將級指揮官,含金量可想而知。
就如同太平天國馮雲山,蕭朝貴戰死一樣。
這對於革命軍的打擊也是相當大的。
渭城之戰後,多隆阿速將戰報呈送朝廷。
奏折中詳述斬獲賊軍大帥馬德興、賊首馮君貴、馬萬有、王學經、馬必政、於瓜旦、於快三等數位高層將領,並附上首級以證戰功。
朝廷覽奏,龍顏大悅,當即便頒下朱批:"多隆阿忠勇可嘉,調度有方,朕心甚慰!"
西北局勢本如沸鼎,陝甘起事以來,叛軍盤踞關中各要隘,蠶食州縣,而今渭城既克,猶如斬斷逆賊脊梁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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加之天京城中,洪秀全已陷重圍,湘軍曾國荃部晝夜猛攻,東南烽煙漸熄。
朝廷上下皆視此捷報為雙喜臨門,詔令加封多隆阿為"太子太保",賜一等輕車都尉世職。
此時西北戰局驟轉,渭城血戰之威震懾四方。
其餘回民軍勢力如驚弓之鳥,紛紛退守西府鳳翔、隴州等地。
多隆阿趁勝勢揮師西進,連克禮泉,乾州等十餘處州縣,關中平原漸複清廷掌控。
四川,德陽縣縣衙。
傅昊獨坐帳中,案頭燭火搖曳如垂死之蝶,映得他麵龐半明半暗。
馬德興的首級被清軍呈送朝廷的消息傳來時,他正握著一封未寫完的家書——墨跡在“平安”二字上洇開,恰似渭城血戰染透的旌旗。
“我失馬德興,如痛失一臂也!”
他喃喃自語,掌心攥緊案角,指節發白,眼眶泛起潮紅。
馬德興不僅是麾下大將,更是他自陝西起事時便並肩浴血的兄弟。
渭城鼓樓升起清旗那日的慘烈景象,透過斥候的泣血稟報在他腦中反複重演:馬德興焚火自儘前的嘶吼、百餘名殘卒以斷刀撞向箭雨的決絕……每一幀畫麵都如刀剜心。
但悲痛未令他沉溺太久。
傅昊深知,此刻西北戰局如崩崖,清軍將趁勢西進。
他強抑情緒,命親兵取來輿圖,指尖在禮泉、乾州等新陷城池上劃過,眸中燃起冷冽火光:“多隆阿以為斬斷我脊梁,卻不知革命軍脊骨乃千萬民心鑄成!”
次日晨,全軍將士集結於校場。
傅昊登台,將馬德興染血的戰袍懸於帥旗旁,聲如洪鐘:“諸位看這袍上箭痕!每一道都是滿清韃子欠百姓的血債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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