康王汪安鈞搓著手,嘴角咧開一抹淫邪的笑:“傅善祥……嘖嘖,那可是個才貌雙全的奇女子!”
“譚紹光死了,她便是無主之物,理當由咱們兄弟‘照拂’!”
比王伍貴文亦涎著臉道:“不錯!既是天國女狀元,獻給李大人定能討得歡心,封賞必更豐厚!”
眾人哄然應和,笑聲愈發粗鄙,有人已迫不及待嚷著:“速速搜府!莫讓那美人逃了!”
郜永寬立於屍身旁,望著這群如鬣狗爭食般的同夥,心中掠過一絲厭惡,卻轉瞬被功利壓了下去。
他冷聲喝止:“閉嘴!傅善祥若在此,自當擒來,但此刻首要之事是控製全城,莫讓忠義黨羽生亂!”
語畢,他瞥向譚紹光死不瞑目的雙目,喉間發緊,卻仍強自鎮定地抽出白綾,覆上那雙怒睜的眼睛——仿佛這白綾能掩住自己與眾人靈魂上永難抹去的汙跡。
府外,寒風裹挾著血腥味掠過蘇州城頭,城樓上的忠義旗在風中獵獵作響,卻無人知曉,旗下一場更殘酷的清洗與背叛,正隨著對傅善祥的搜尋悄然鋪開……
卻說那傅善祥,早已在蘇州城血色未染之時,攜譚紹光妻兒悄然遁入夜色。
早前數日,譚紹光已察覺郜永寬等人舉止有異,常於深夜密會,言語間流露對局勢的頹喪。
他深知郜永寬素來貪生怕死,恐生叛心,遂於書房秉燭獨坐,反複摩挲象征忠義的玉佩,終下定決心。
次日,他屏退左右,將傅善祥喚至身前,眉峰凝霜,聲若沉鐘:“納王郜永寬,恐已生異誌。蘇州城,恐將有大變。”
傅善祥聞言色變,卻見譚紹光目光如炬:“你與李氏和孩子們,需即刻離城。”
“我尚有舊部可信,會安排人護你們從西門出。”
傅善祥含淚應諾,連夜收拾行裝,攜譚紹光幼子與幾房妾室,扮作尋常難民。
譚紹光親至城門,以巡查之名遣開守卒,目送車隊隱入晨霧。
他回身時,望見城內郜永寬府邸方向炊煙嫋嫋,卻知那煙下正醞釀滔天風暴。
然他未曾料到,自己竟再難踏出慕王府半步。
而今,當郜永寬等人於慕王府內狂呼搜尋傅善祥時,那女狀元早已策馬奔至百裡之外的皖南密林。
她懷中緊揣密函,回首望蘇州方向,隻見天際隱隱有火光搖曳,似忠魂未散的磷火,亦如她心中不滅的恨意。
她咬破指尖,於帛上疾書:“郜逆叛,慕王殉,蘇州陷。天國未亡,善祥必為忠王鳴冤,為殉節者昭雪!”
傅善祥凝望眼前眾人。
“此去,不僅要尋一方安身之所,更要為父輩的忠魂討一個公道!”
譚紹光的兒子攥緊她的衣袖,哽咽道:“傅姨,父親……父親真的回不來了嗎?”
傅善祥喉間哽住,卻強壓下酸楚,仰頭望天,似要將淚意逼回眼眶:“慕王未隕,天國未亡。我們此行,便是要將這信念,帶往忠王帳下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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