杜瑤後退半步避開數據流，鎏金纏絲鐲突然解體成無數金針懸浮在空中："王老板今早又問我，為什麼你連緬甸鋰礦的質檢報告都拿不到。"她伸手拂過全息投影，納米金絲在兩人之間織出財務報表的立體模型，"你知道現在華爾街都在傳什麼？
說臧先生的係統......"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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"那些是傑克放的煙霧彈！"臧楓一拳砸在量子終端的金屬外殼上，培養槽裡的萬曆通寶突然翻麵，露出泰昌通寶的篆字。
他鎖骨處的朱砂紋開始發燙，四百年前的銅壺滴漏聲在耳膜深處回響。
杜瑤的智能腕表突然投射出陳教授的學術論文，紅色批注像血珠般在空氣裡滾動："他用你的交易記錄證明係統存在17的異常波動——這正好是明朝寶鈔貶值的最低值。"她伸手扯下發簪，烏發間藏著的微型光譜儀突然對準臧楓，"上周三淩晨兩點，你為什麼修改了南非鉑金礦的區塊鏈賬本？"
臧楓的瞳孔微微收縮。
那天他確實在文物修複室熬了個通宵，明代海防圖與量子交易係統的數據糾纏，讓他的太陽穴至今還殘留著灼痛感。
培養槽裡的銅錢突然浮出水麵，在冷卻液表麵拚出杜瑤側臉的輪廓，而那些本該休眠的股權代碼正在她的眼眸裡燃燒。
"你監視我？"臧楓的聲音有些發澀。
他看見杜瑤耳垂上的珍珠正在解析大英圖書館的加密文檔，鎏金纏絲鐲重組時的寒光像極了鄭和寶船上的日月旗。
杜瑤突然揮袖打散全息投影，財務報表的立體模型碎成漫天金粉："王老板說你在元宇宙複刻的朝貢圖導航係統，上個月被黑客修改了三條航線。"她轉身時發梢掃過量子終端，培養槽裡的銅錢突然集體沉底，"現在連陳教授都......"
外灘的鐘聲突然錯亂。
臧楓伸手想拉住杜瑤的手腕，納米金絲卻在他指尖劃出細小的血珠。
黃浦江的遊輪燈光在江麵拚出《永樂大典》的殘章，每個字都在對應他們被做空的子公司。
當他調取倫敦金屬交易所的實時數據時，發現四百年前的銅壺滴漏正在東方明珠塔尖倒轉。
"給我三小時。"臧楓的太陽穴突突直跳，他啟動證券係統的瞬間，鎖骨處的朱砂紋滲出細密血珠，"我能證明那些航線圖......"
智能腕表的警報聲淹沒了他的話音。
杜瑤看著元宇宙界麵突然暴漲的做空指數，珍珠耳環突然爆出電火花："三小時？
現在每分鐘都在蒸發兩千萬！"她扯下鎏金纏絲鐲砸在量子終端上，納米金絲突然在空氣裡織出大英圖書館的星象圖，"知道傑克聯盟收購的第六個文物團隊在研究什麼嗎？
明代海船的龍骨測繪數據！"
臧楓的喉嚨像是被塞了團冷卻液凝結的銅綠。
他看見培養槽裡的泰昌通寶正在重組，那些本該休眠的南非鉑金代碼突然化作《倭寇圖卷》裡的血色浪濤。
當他想觸碰杜瑤肩頭的全息投影時，外灘的風裹挾著鹹澀江水湧進辦公室——那味道像極了龍江寶船廠船塢裡腐爛的柚木。
"你從來不肯讓我參與核心算法。"杜瑤後退時撞翻了景德鎮青花瓷瓶，窯變的釉色在地麵暈開詭秘的銅綠，"就像你永遠記不住我不喝加奶的咖啡。"
臧楓怔怔地看著咖啡機上閃爍的拿鐵圖標。
上周通宵調試量子服務器時，他確實順手給兩人的咖啡都選了雙倍奶泡——此刻那些凝固的奶沫正在培養槽表麵拚出嘲諷的鬼臉。
陸家嘴的霓虹突然扭曲成數據風暴。
當臧楓終於破譯出銅錢陣列裡的《天工開物》冶鑄流程時，智能腕表傳來王老板凍結五十億流動資本的通知。
他轉身想解釋，卻發現杜瑤已經消失在量子加密通道的藍光裡，隻剩鎏金纏絲鐲的碎片在地麵拚出半幅殘缺的《坤輿萬國全圖》。
培養槽突然發出尖銳的蜂鳴。
臧楓抹掉額頭的冷汗，發現四百年前的銅壺滴漏在東方明珠塔尖投射出新的星圖。
那些本該屬於鄭和寶船的航線，此刻正穿過蘇黎世銀行的量子雲，在納米金絲織就的《江山社稷圖》上撕開一道猩紅的裂口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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