臧楓指節抵著防彈玻璃，監控畫麵裡伽馬射線檢測器的藍光映在他瞳孔裡。
杜瑤將滾燙的茶盞塞進他掌心，普洱茶的陳香混著地下金庫轉移的機械嗡鳴聲在書房彌漫開來。
“環球銀行金融電信協會sift）的報文漏洞在第三加密層。”杜瑤將全息投影轉向他，二十六條被凍結的賬戶閃爍著紅光，“巴塞爾委員會動用了1997年《電子貨幣監管協議》修正案——那條款生效時我們還沒出生。”
臧楓太陽穴突突直跳，係統界麵在視網膜上閃爍著倒計時：距離美股盤前交易還剩47分鐘。
他劃開西裝內襯，皮下植入的量子密鑰認證器還帶著體溫，“幫我接通法蘭克福的暗池交易通道。”
茶盞突然傾斜，褐色的茶湯在檀木桌麵上洇出地圖的輪廓。
杜瑤抓住他注射過抑製劑的右臂，“你現在的腦電波振幅足以觸發交易所的異常監測，他們正等著抓量子操縱的實證呢。”
頂樓的鋼板傳來鑽孔聲，碎屑簌簌落在防輻射地毯上。
臧楓調出三個月前的倫敦金現數據流，突然握住杜瑤正在破譯監管代碼的手：“還記得我們在芝加哥期貨交易所那天的波動率曲麵嗎？”
杜瑤一愣神，他已經將腦機接口插入證券交易係統。
淡藍色的全息數據流突然將兩人包裹起來，杜瑤看著自己三個月前手寫的套利公式在虛擬屏上重組，尖叫道：“你瘋了嗎？這時候調用係統推演功能！”
劇烈的頭痛讓臧楓撞翻了紅木椅，鼻腔滲出血絲。
視網膜上瘋狂跳動的數字逐漸凝聚成瑞士信貸地下管道的三維建模——二十七噸金條正在磁懸浮軌道上滑向未知坐標。
“找到了！”臧楓抹去鼻血，將某個經緯坐標拍在杜瑤的平板電腦上，“1998年應急條款對應的實體金庫坐標，立刻申請盧森堡仲裁庭的資產保全令。”
裝甲車破門而入的瞬間，臧楓扯斷了腦機接口。
穿鉛防護服的特工們衝進來時，他正將注射過量的神經抑製劑空管扔進垃圾桶，交易係統界麵早已切換成普通的彭博終端。
愛麗絲·沃森撫摸著公文箱裡的反物質密封罐，監管局特製的驗證眼鏡片上映出密密麻麻的量子糾纏記錄。
她突然用鋼筆尖挑起某頁交易記錄：“2023年9月15日，你做空了特斯拉股票。”
“那天太空探索技術公司spacex）星艦第二次試爆。”臧楓將美國國家航空航天局nasa）的發射許可令投影在審訊室白牆上，“馬斯克提前三小時在推特上發了‘’表情符，我的算法捕捉到了衛星網絡流量異常。”
愛麗絲指尖在全息屏上劃出橙色軌跡，美聯儲的秘密會議記錄突然彈窗。
她發現臧楓做空的時間精確到納秒級彆，正好卡在五角大樓收到火箭殘骸數據分析報告的瞬間。
“三百倍杠杆……”愛麗絲摘下驗證眼鏡，冰藍色瞳孔裡第一次泛起波瀾，“國際清算銀行監測到你當時調用了超過七國央行的即時流動性。”
臧楓解開襯衫第三顆紐扣，鎖骨下方的腦機接口疤痕還滲著血：“那天的銀行間拆借利率曲線，杜瑤博士應該已經提交了128頁的套利模型驗證報告。”
當警報聲突然響起時，愛麗絲正在比對芝加哥商品交易所的原始數據。
她看著突然闖入的副局長舉起紅色文件夾，監管局大樓的防彈玻璃外，二十六個凍結賬戶的解鎖通知正在全球交易所的電子屏上滾動。
“恭喜。”愛麗絲扯下胸口的輻射監測牌扔進粉碎機，卻突然按住臧楓即將觸到門把的手，“但下次你調用離岸流動性時，最好彆讓蘇黎世聯邦理工學院的量子計算機同時出現異常功耗。”
臧楓在電梯鏡麵裡調整領帶，看著愛麗絲的風衣下擺掠過走廊轉角。
手機震動起來，杜瑤發來的暗語消息在鎖屏界麵閃爍：“金庫坐標已生效，但《華爾街日報》頭條是你和1992年英鎊危機的合成影像。”
他按下直達地下車庫的按鈕，證券交易係統的警告突然在視網膜炸開。
納斯達克的預開盤數據流裡，某個熟悉的交易代碼正以違背物理規律的軌跡跳動——那分明是他自己尚未發起的做空指令。
臧楓的皮鞋剛踩進邁巴赫後座，車載終端突然彈出六道加密視頻請求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