紅光穿透換氣扇葉片的刹那，微型攝像頭的反光點暴露無遺。
“留著。”他撕開營養劑包裝袋，藥粉混著礦泉水灌進喉嚨，“讓技術部做個虛假交易模型傳過去。”
杜瑤敲擊鍵盤的節奏驟然加快，三塊曲麵屏同時彈出深藍色界麵。
納斯達克的預開盤數據像暴雨前的螞蟻群，密密麻麻地爬滿整個視野。
她突然按住臧楓要去點擊係統圖標的手：“今天換我當操盤手。”
晨霧還未散儘時，二十七個證券賬戶開始同步操作。
杜瑤把顯示屏亮度調到最低，淺青色代碼映在她瞳孔裡，像流動的星河。
臧楓蜷縮在人體工學椅上，太陽穴貼著退熱貼，監護儀的警報聲被調成靜音模式。
“林氏資本正在拋售宏遠科技的散戶持股。”他閉著眼睛報出數字，“接盤價壓到昨日收盤價的63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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當第十七個收購指令發送成功，李教授的電話準時接入視頻會議。
老人身後的書架上，《行為金融學》和《資本暗流》中間夾著臧楓去年送的鎏金鎮紙。
“這是證監會1998年處理類似案件的卷宗。”李教授把老花鏡推到額頭，布滿老年斑的手指點著發黃的檔案袋，“當年他們用漁船走私交割單，現在換成冷鏈物流車。”
張記者調試鏡頭的動作突然停頓，畫麵邊緣露出半截蓋著紅章的批文。
王律師的虛擬形象在屏幕上閃爍兩下，西服領口彆著的金色天平徽章晃得人眼花。
“輿論戰需要三個爆破點。”杜瑤將整理好的證據鏈分屏展示，“海關異常報關記錄，林氏集團員工持股計劃突然凍結，還有……”她突然調出城中村改造的航拍圖，拆遷區域赫然圈著五個冷鏈倉庫。
孫總裁的加急函件第七次彈窗時，臧楓終於睜開眼睛。
他起身的動作扯掉了監護儀的電極片，警報器在抽屜裡發出悶響。
落地窗外，金融區的玻璃幕牆正把朝陽折射成破碎的金箔。
“把這些送到財經頻道演播室。”臧楓把u盤拋給張記者，金屬外殼在桌麵劃出銀色弧線，“記得走消防通道的貨運電梯。”
李教授突然湊近鏡頭，鼻尖幾乎碰到攝像頭：“國際銅價昨夜異動，倫敦交易所的庫存數據有問題。”
杜瑤已經調出全球大宗商品交易走勢圖，巴西暴雨警報和剛果礦山罷工新聞並列在側邊欄。
她的美甲敲擊著觸控板，把某個貨運公司的船舶定位信息拖進分析模型。
當王律師開始講解《證券法》第一百四十七條時，交易室的空氣淨化器突然爆出電火花。
杜瑤抓起滅火器的動作比安保係統警報快了兩秒，焦糊味中混雜著某種化學製劑的酸味。
臧楓的私人手機在此時震動，鎖屏顯示著孫總裁助理發來的高爾夫俱樂部定位。
他刪掉信息抬頭，正看見張記者在檢查u盤時，袖口露出半截和林氏保鏢相同的蛇形紋身。
“等等。”臧楓按住記者要收起u盤的手，“剛才那份東南亞電網招標書，麻煩再核對下葡萄牙語版本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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